室内一下子就隻剩下兩人。
秦漠的後腦勺靠在沙發背上，毫無情緒的目光将宋盡歡上下打量一番，特意壓低的嗓音帶着溫柔缱绻，親昵不已：“編号1013，過來一些。”
宋盡歡不明所以，雙腳卻還是先一步向前挪動。
縮短了雙方的距離。
秦漠唇角微勾，“彎腰，把臉湊過來。”
宋盡歡有些遲疑，但還是乖乖照做。
微涼的指尖遊走在臉頰，頭皮蓦然竄過一陣酥麻。
本能想避開。
卻礙于該死的設定，不得不忍耐。
不能被發現她的異常。
“編号1013，頭發亂了。”他笑眯眯地撥弄着她額前的頭發。
宋盡歡眨眨眼，“謝謝先生。”
她的耳根漸漸染上了绯紅而不自知。
秦漠眸底閃過一絲笑意，食指勾纏着她的一縷發絲，語氣低落道：“編号1013，作為陪伴型機械體，你願意給我一點愛嗎？”
宋盡歡眨眨眼，提醒道：“先生，1013身上已經沒有人類的部分了。”
所以，不可能擁有人類的感情。
所以，給不了愛。
秦漠的手離開了她的臉，轉而握住她的手，在掌心輕輕一捏，自嘲道：“不會有人愛我。”
“哪怕是屬于我的機械體。”
宋盡歡：“……”
她用另外一隻手，拍拍男人的手背，“先生，編号1013願意學習，如何愛您。”
秦漠盯着她安撫性的行為，眸底閃過一絲暗色。
再次擡眼，漂亮的雙眼裡含着些許的水汽，晶亮地望着她，驚喜道：“編号1013，你真好~”
宋盡歡一本正經道：“先生可以下達指令，命令編号1013愛你。”
秦漠卻執起她的手，撫在自己的臉上，狀似乖順地蹭蹭她的掌心，拒絕道：“我不會命令你愛我。”
“等你學會愛，我希望你給我很多很多愛。”
宋盡歡明白了，秦漠缺愛，缺很多很多的愛。
“編号1013，會完成先生的一切要求。”
溫軟的嗓音若是仔細聽，還是能聽出機械的卡頓感。
秦漠莫名不滿這個回答，卻找不出具體的原因。
他僞裝成可憐兮兮的樣子，将自己處于弱勢，試圖迷惑機械體的檢測報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