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有些過了。
他明知李小姐很容易心軟的。
宋盡歡摳摳手指，後悔道：“早知我就一個人去鐵匠鋪了。”
“這樣你就不會被風吹得直咳嗽。”
少女的愧疚溢于言表，擡眸看他時，眼眶通紅，自責極了。
可憐兮兮的。
蔣元清睫毛劇烈顫動幾許，蒼白的面容浮現絲絲紅暈，許是方才咳得有些厲害，嗓音變得嘶啞：“李小姐不必自責。”
“出來許久該餓了，李小姐先嘗嘗醉千樓的招牌菜。”
一句話，宋盡歡的注意力如他所願的被轉移。
離開醉千樓，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。
馬車轱辘轱辘地前往相府，在其不遠處，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撐着傘，不遠不近地跟着。
路過的行人踏濺起一灘灘的水，忍不住朝他多看兩眼。
真奇怪。
雨後天晴還打傘，怪哉。
宋盡歡心情極好，醉千樓的菜肴果然名不虛傳。
搖光閣，蔣元修正守在門口。
“元修，你很快就會自由了。”少女笑嘻嘻地掏出畫押的紙，遞過去。
元修不明所以地接過，打開一看，心頭沉了沉。
宋盡歡瞅了眼他下壓的唇角，“你為何不開心？”
元修定定地看着她，縱有千言萬語，卻敗在露餡的恐慌中。
他牽強地扯動唇角，“我很開心。”
開心個屁。
蔣元清、李寶兒都有，唯獨少了個他。
問題出在賣身契上，但他不知蔣元清的說辭。
隻能順着少女的話說下去，看着她蹦蹦跳跳地進了屋子。
蔣元清：滅世欲：40。
蔣元修：滅世欲：46。
入夜，蔣元清住處飛身進入一道身影。
蔣元修開門見山，詢問賣身契一事。
蔣元清毫不隐瞞。
蔣元修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