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能看出老玉的變化是幻境之後開始的。
男子望向聲源處，緩慢地眨動兩下眼睛。
新長出的頭發在腦後揪成一小絡馬尾，幾縷紮不到一塊的發絲在腮邊垂落。
腳踩在石子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宋盡歡耐心等待回答。
“下雪了。”他蓦然開口。
小道士歪頭看他，專注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鼓勵。
“很大。”
“白茫茫一片。”
“我走了很久很久。”
“很長，不知道該往哪裡去。”
“不停地走。”
他說的有些混亂。
宋盡歡除了從中得知對方在廣袤無垠的雪地裡徒步之外，得不到其他的信息。
她想了想，“你一個人嗎？”
老玉瞄了她一眼，唇線不自覺緊抿，搖搖頭。
小道士眼神一亮，看來老玉的變化與幻境中的另一個人有關！
“你還記得是誰嗎？”
老玉又看了她一眼，點點頭。
“誰？”宋盡歡不禁有些緊張，拳頭情不自禁地握緊。
“你。”
宋盡歡驚詫：“什麼？”
“你不會呼吸。”
“我背着你不停地走。”
“走了很久很久。”
“當我意識到是你時，就出來了。”
男子眉頭皺得極深，本不需要呼吸的臉上，讓人莫名覺得窒息。
宋盡歡忍不住深吸一口氣，見他目光随着回憶逐漸渙散，連忙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，柔聲安撫道：“感受到了嗎？”
“幻境裡的一切都做不得數。”
“我會呼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