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8頁)

想定了,他揚聲問道:“敢問道友船資幾何?”

那男修道:“若一徑去上禹洲,要五斤白玉!”

可不算便宜。徐子青卻應了:“如此請放開禁制,讓在下上船。”

說完那禁制一閃,便露出能容一人進出的敞口。徐子青禦風而起,徑直上了船頭。禁制于身後合攏,他微微一笑,将一塊玉磚放入男修手中。

男修見他出手爽利,也有兩分好臉色:“道友請。”

徐子青面帶笑意,往四面微掃眼過,就見這船舷上隻有三兩修士,與男修衣着相若,想都是來待客之人。另有十多人身上威壓隐隐,卻與修士大不相同。他卻也認得,都乃是先天武者。

男修指一名先天過來,要他引徐子青入艙。徐子青這才曉得,原來這些先天在靈船上,亦不過是做僮仆的活計。

這船船艙極為廣闊,入内後靈氣盎然,清新舒适。艙裡又有數百房間,分列左右,互不相幹。徐子青艙房乃在左側,很是寬大。

那先天把他送入房内,恭聲道:“晚輩劉盛,仙長若有吩咐,口呼晚輩之名即可。”他一瞧重華鷹,又道,“若仙長需旁的物什,但隻要說出,晚輩亦能周轉一二。”

曉得他是言道船裡一應物事皆有的意思,徐子青便笑道:“我曉得了,你自去忙罷。”

劉盛就退下去,小心将門掩上,再過得幾息工夫,送來一個漆木食盒,才再度離去。

徐子青見他不再進來,才有心打量。便見房中有一石床,床上有絲被軟枕。右面有桌椅,左邊有蒲團在地,一應陳設皆很是周到細緻。修士在外本不重享受,身外之物亦沒什麼挂念,可能處處體貼若此,也未嘗不使人心情舒暢。

那重華鷹跟随徐子青多年,往往餐風露宿,從不曾見得這般雅緻的房間。見此時沒得外人,便是撲棱棱好一陣亂飛,是看這也新奇、瞧那也新鮮。

末了飛了數轉,終是落在了旁邊支出的橫架上,一雙利爪将它鈎住,左顧右盼,又以鷹喙去啄那架子,忙得不亦樂乎。

徐子青看它玩鬧,隻微微一笑,并不多言。方才劉盛已然提起,這靈船要半個時辰之後才将出海,之前他還需得靜心等待。

略想了想,他便将意識沉入戒中,喚道:“雲兄,可有暇否?”

此番良久不曾有絲毫回應,徐子青正自失望時,忽然覺出戒中異動,頓時心中一喜。

果不其然,下一瞬,房中便出現一名冷峻男子,白衣如雪,其氣息之寒亦如冰雪。言道:“何事。”

第35章

章九

徐子青并不懼他冰冷,隻笑道:“我欲前往上禹洲,途中寂寞,便想邀雲兄出來聚上一聚。之前因趕路之故,已有數日不曾與雲兄相見,着實有些想念。”

雲冽并不言語,卻盤膝坐在床榻一側。

徐子青笑意更甚,也坐在另側,擺手招出棋盤棋子,置于兩人之間:“不如手談?”

雲冽微微颔首:“爾先執子。”

徐子青也不與雲冽客氣,兩人對弈時,因雙方性子南轅北轍,故而徐子青幾無勝局,卻仍樂此不疲。于他而言,與雲冽弈棋如與雲冽交談,隻覺投機,不覺枯燥乏味。

雲冽落子從不留情,不足一刻徐子青棋勢已去大半,棋子七零八落,已是落敗。徐子青笑語認輸,雲冽便任他收拾棋子,末了再行開局。

這般下了兩盤,船身忽有晃動,外頭劉盛聲音傳來:“仙長,靈船已動。”

徐子青應道:“曉得了。”

那劉盛便氣息遠去。

徐子青一邊落子,一邊歎道:“我頭回乘這靈船,實是見獵心喜。可惜不能與雲兄一道出去賞壯麗海景,當真遺憾。”

雲冽黑子吃去徐子青數枚棋子,說道:“爾可獨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