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乒!”
劍尖點在降魔杵上,鋼木劍堅硬無比,并不彎曲,徐子青溫和面容乍現,瞬間他人影一晃,再度消失不見。
自徐子青上場後,高台上衆人屏息觀之,以丘澤四人看得尤為認真,丘诃真人面帶笑容,而八名女修則是興奮之情溢于言表,不知要怎樣為這溫柔的二師兄助威才好!待眼見徐子青消失于演武台上,又都是瞪大了眼睛。
嶽珺訝然道:“這是什麼招式?如何竟有這等神通!”
剛說完就知逾矩,任徐子青修得了什麼神妙術法,卻也不是這般輕易就能将訣竅說出,真真是問得太過了。倒是卧在後方懶懶趴着的重華昂起了頭,嘲諷似的嗥叫幾聲,像是有些取笑之意。
嶽珺自不會與一頭獸寵計較,何況他也曾見徐子青對那獸寵親昵,左右也是他失禮在前,就閉了口。不過他的視線卻不自覺看向了那一言不發的雲冽真人,心裡有些好奇。
如今是雲真人的親傳師弟與人對戰,這位真人可還會同方才那般視若不見?
這一看,他便挑起眉頭。
隻見雲冽果然睜開雙目,神色仍是冷漠,視線卻已在演武台上了。
嶽珺了然,與駱堯等人相視而望,那三人與他頗有默契,也是同樣見到雲冽神情,便都帶上了笑意。
再說那張丞從未見過這般古怪的招數,他與人對戰素是直來直往,便遇上身法巧妙之人,也是一力降十會。
他力大無窮,使得一手“降魔棍法”,且真元雄厚,見人劈頭蓋臉砸下,往往就能大獲全勝。
卻不料今日遇上的這一個,身法竟如此詭異,他于對手不過一個照面,竟就再捕捉不到他的氣息,如此下來,如何對敵?
張丞也為心性堅定之人,既然他不能找到對手蹤迹,便将降魔杵用力掄起,将其祭在頭頂,化作一尊金剛圓輪。
之後他将神識外放,立時搜尋整座演武台!
但是,當他放出了神識之後,感受到的卻不是那不知躲在何處的青衣少年。
而是一片死寂。
萬物俱靜,萬籁無聲,不止是沒有人,更是連呼吸聲也聽不到。
甚至于,張丞連自己也感知不到了。
可與此同時,他卻發覺自己的身軀變得僵硬,好似被什麼東西凍住了一般,四肢分明沒有感覺到冷意,但卻動彈不得了。
張丞頓覺不對,他神識猛然顫動,喉頭一抖,發出一聲嘶喊:“吼——”
有如雄獅于山林之間咆哮,天地都為之震動。
緊接着,張丞暴跳而起,拎起降魔杵,也不顧對手蹤影,就是一頓潑砸!
但就在下一刻,綿綿春雨細膩如絲,無數青色劍光交織成森羅巨網,擋住了張丞全部視線。
就在他不斷打開劍光的時候,有一道人影驟然破開巨網,此時他猝不及防,劍尖就抵在了他的喉頭之上!
張丞雙目怒睜,滿心不甘。
然而青衣少年就立在他的正前方向,一柄烏黑的長劍不偏不倚,再多一分,就要捅穿他的喉嚨。
“我……”張丞亟欲說話,随即,他看見少年笑意中的一抹凜然,便呐呐道,“……我輸了。”
一團黑光落在少年的信符之上,正是一個“勝”字。
青衣少年收起長劍,微微一笑:“張道友,承讓。”
張丞勉強抱拳,便頭也不回地沖到了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