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屬性的真元才一觸到那四溢的庚金劍氣,霎時間就如冰雪遇初陽,立即融化。餘下的氣息也盡數被那金丹吸走,就好似碰上了海上風眼,一切水流、狂風,都要被其吸入,深不可測!
徐子青驚訝地低呼一聲,暗自想道:師兄這丹田哪裡像是丹田,分明好比黑洞,簡直見不到極點。
同時他又是欣喜,師兄的丹田這般深邃,可見根基極為紮實,潛力也極為驚人。這就難怪師兄有這般的實力,能夠橫掃數十金丹!
這時候,丘诃真人見徐子青神色變化,就也有些憂心,忙問道:“子青,雲兒如何了,可是有什麼不妥?”
徐子青一怔,立刻松開了雲冽的手腕,看向丘诃真人,溫和笑道:“回禀師尊,師兄無事。”他頓了一頓,方才繼續說道,“我觀師兄經脈之中真元飽滿,丹田裡金丹耀目,力量雄渾,全無消耗過甚之感。想來師兄是潛力巨大,根本不懼這些消耗,師尊也莫要擔憂了。”
他此言一出,在旁的嶽珺等人神色就有些古怪。
雲真人可是一次戰敗數十金丹,而真元則并無太大耗費,莫非他當真這般強橫麼!然而徐子青素無虛言,衆人也知……
一時間,這些個還在苦修掙紮的内門弟子,又紛紛有些感慨起來。
丘诃真人聞得,眼中含笑,喜意滿面:“雲兒這般厲害,為師甚為安慰。”
初時許多“鄰居”得知他的大弟子想不開學了無情殺戮劍道時,紛紛都來取笑,即便雲冽悟出劍意,也不能堵住他們的嘴。後來雲冽結丹,才算讓他們消停了些。如今他的徒兒在石台上大顯神威,可算是為他這師尊将那些嘴臉打回去了,真真是快慰無比!
雲冽向丘诃真人微微颔首,并不多言。
徐子青見到師兄這般模樣,心中暗笑。
他想着,師尊為師兄這般付出,師兄雖然看似冷情,其實未必不知,如今這般發力,誰說又不是為師尊争幾分顔面呢?果真是面冷心熱,是個極孝順的弟子。
想到此處,徐子青心裡又産生幾分凝重之感。
雖說他修仙時候遠不及師兄久長,可今日探得師兄的内世界,越發感覺到這天地之别,讓他禁不住心裡就有一些郁悶。
自打修行時起,他與師兄形影不離,是一心想要與師兄并肩而行的,也是為此那般勤修苦練。然而今時再度發現這如此大的差距,他需得想想法子,更快壓榨潛力才是。否則師兄原本就比他高出數個境界,他再不迎頭趕上,待師兄結嬰、化神之後,可真是要将他遠遠抛在身後了!
暗自歎了口氣後,徐子青默默運轉《萬木種心大法》。
日後,每時每刻他用功都不能停歇才是。
雲冽比鬥完了,又有下一批真人上台,彼此對戰。
徐子青一邊行功,就一邊看着下頭的戰局。
經曆這金丹真人的數番大戰,徐子青方知金丹真人之間的天差地别。
五陵仙門着實是龐大無比,門内的天才無數,雲冽确是其中一個,但卻并非唯一的一個。雲冽勝出得快,但同他一般也能抗衡數十修士的金丹真人亦是不少,隻是要比雲冽慢些,不能在幾個呼吸間結束對戰罷了。
許多金丹真人頭頂懸挂巨大的法寶,寶光重重,瑞氣條條。
更有許多神通威力無比,舉手投足間,天地間的真元盡皆被他們引動、對撞,帶出來的是山崩海嘯一般的絕強力量,震蕩着整座石台!
許多真人比起那些積累雄厚的真人來,當真是如同紙糊的一般,不論是法寶、神通,但隻撞上去,就是如同土雞瓦狗般,極快地潰敗下來。
這也并不奇怪。
雖說四百歲以上的真人便不能參加大比,按理這些能參加大比的,都是極為厲害的傑出人物才是。但實情并非如此。
有諸多真人在築基、化元期時很是用心,可惜當能觸摸結丹壁障,就是欣喜若狂,迫不及待便去突破,以至于突破之後,積累耗盡,變得極為脆弱。這便是因着心浮氣躁,一心隻想要提升境界、卻忘了沉穩謹慎心境的緣故,而這一類的金丹真人,自然在日後的仙途中容易屢遭危險,又因着實力不夠不能渡過,最終也隻有夭折一途。
這般多的前車之鑒,徐子青心思通明,越發明白過來。
他若是要想追上師兄,那麼即便心中再如何焦慮,也不能随意突破,他自覺現在的積累就并不厚重,隻怕還要更多一些曆練、多增長一些見識,然後多多領悟神通雛形,多多拷問道心,再圖突破、晉升化元期之事。
徐子青這般想了,周身的青色毫芒也越發純淨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