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(第3頁)

由此可見,這天底下最為愁人之事并非是沒得法子可想,而是分明想出了法子,卻偏偏使不出來,隻能幹瞪眼着急罷了。

正急切間,徐子青忽覺身後多了一道氣息,熟悉無比,正是師兄,連忙開口:“雲師兄?”

身後之人并未回答,脊背之上卻多出一隻手來,骨骼硬朗,略帶溫熱。

徐子青霎時明白,忙說道:“師兄若是也來了,何人護法?此處乃是如意仙莊,非是你我所居之處……”

待他連串急語說完,雲冽方才言道:“我已布下劍意。”

徐子青頓時松一口氣,笑道:“如此我便放心了。”

雲冽見他再無疑問,就說道:“莫要抵抗。”

徐子青自無不從,正色說:“是,雲師兄。”

下一刻,就有一股澎湃真元自雲冽掌心而出,自徐子青後背穴竅灌入,眨眼間已是逼進他的體内。

這股真元極其浩大,内中蘊含着極為強烈的鋒銳之力,好似無數鋼刀,帶着無堅不摧的剛猛霸氣!

徐子青經脈大敞,毫不抵抗,但饒是如此,卻還是輕微被那真元所傷。

如此突入而來,便使得他胸口一悶,居然有些淤積之感。

雲冽的真元在他經脈裡來回遊動,氣勢全然不容忽視。

異種真元入體并不好受,徐子青感知雲冽真元在體内竄走,幾有反客為主之勢,自然更不好過。但這畢竟是師兄心意,他隻得苦忍這異樣之感,任憑雲冽施為,不敢稍有妄動。

待雲冽真元已然遍布徐子青每一根經脈後,雲冽方又開口:“我将真元注入你之丹田,你且将真元與之融合。”

徐子青再應“是”,就把丹田亦是敞開,此時他大半真元都蘊藏于内,感知到有更多師兄的真元源源不斷灌注而來,就也挺身相迎,與之承接。

木屬真元柔和活躍,金屬真元銳利剛強,而雲冽悟有庚金之道,徐子青悟得乙木之道,庚金能折乙木,乙木卻容庚金,這兩種真元融合起來,倒不困難。

很快,庚金乙木合而為一,雖是庚金力量更大、占據上頭,但此處又是乙木主場,融合之後,彼此卻能是個半斤八兩,不分軒轾。

雲冽并未收手,說道:“我再渡真元,你都依方才那般行事,再噴薄體外,用以祭煉。”

徐子青以己身之力祭煉不成,但雲冽身懷金丹,卻未必不成。

雲冽将真元灌與徐子青,二者真元融合,即便那真元中大半都是雲冽之力,卻因是自徐子青體内而出,也被看作是徐子青的力量。

如此做法,乃是一種“借力”之法,隻是此種法子乃是借力者全然奉獻,受力者隻管獲得,故而除非極為親近之人,極少有人這般舍己為人、消耗自身。

徐子青心中感念,手頭卻不敢松懈半分。

他口中清叱一聲,道一句:“疾!”

刹那間,手掌中迸發出絕強的力量,全數逼迫到火焰之内,把那火激得劇烈跳動,而火焰的顔色,也從紅色變為近紫,火力旺盛何止百倍!

終于,那竹管表皮漸漸有些泛白,在雲冽不斷送入真元的同時,也慢慢有些熔化。但是若是整支熔化再來重鑄,不止太費時間,也消耗太過。

徐子青祭煉之時,神識也越發凝注,他不斷打出器訣,連連祭煉,而神識卻有引導,定有七孔,使火焰往那處灼燒。

漸漸地,七孔形成,而旁處無損,待到化成竹笛之态,終是初具其形。

徐子青當即不再猶豫,咬破食指,在空中極快畫出一個符箓,再咬破舌尖,對其用力噴去!

霎時間,竹笛之上多出一道血紋,形成符箓的形态,又極快隐沒。

徐子青神色一松,擡手召回火焰,封入符箓收起,半空裡就隻剩下一支淡青竹笛,“嗚嗚”聲起,盤旋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