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這小令中人約了次日相見,徐子青回到石屋之中,并不見雲冽身影,便料想師兄乃是在日夜磨砺,而不曾回來浪費時光。
他就略笑了笑,不再去想師兄,而是打坐入定,将今日所見再度回顧一番,也以神識模拟相似情形,以推演自己将如何應對的招數。
之後連續三日,徐子青都是默然觀察,将那乾武小令之人所言莽獸平原相關諸事,也盡數記住。他這般不多話,不多事,終是讓那五人暫時認同了他的存在,也将一些事情有意說與他聽。
而這三日裡,雲冽始終也未曾歸來。
到了第四日,他們遇上了兩頭結伴的莽獸。
這一對莽獸似是一對夫妻,就在前方約莫一裡左右,耳鬓厮磨,看着頗為悠閑,也沒多少防備。
乾武小令的五人有些遲疑,之前他們也曾碰到三頭四頭結伴的莽獸,不過因着他們性情極為謹慎,故而往往都隻尋落單的下手,既是能殺得容易,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。
不過這回遇上的隻有兩頭而已,即使費得力氣大些,倒并不是不能拼上一把。
正在幾人都看向泰峻、等他命令時。
徐子青忽然輕聲開口:“不如将其中一頭交給徐某,容徐某将它纏住片刻,待諸位獵殺另一頭後,再來相助徐某,如何?”
他的話音一落,衆人又齊齊看向了他了。
泰峻眉頭一皺:“徐仙長可有把握麼?”
這些天來徐子青全然沒顯出過什麼本事,倒是極為守規矩,就像個無影人兒似的,悄沒聲息,也不礙事。
隻是就因為如此,在乾武小令衆人看來,他不過就是個煉氣期的低階修士,恐怕是沒有什麼力量的,而他這般謙遜而懂禮數,更是被他們看作是一種極有自知之明的表現,讓他們即便覺得他很弱小,依舊對他有些好感。
此時見他自告奮勇,這五人對他卻是對他在不信之餘,也有些許關切。
徐子青聽得,微微一笑:“我來曆練一場,總是要親自動一次手,徐某自信還有些壓箱底的手段,想必是無礙的。”
他這話說出來,便是言明他确能對付這獨角的莽獸了。
到底也都是混得久的剽悍兵士,班蓮山等人便覺他口氣大了些,倒是泰峻這些天對徐子青也有幾分留意,覺得這少年看着溫柔可親,其實心裡頗有成算,應該的确是有些把握的。故而隻是想着要快些解決一頭莽獸,再去相助少年,也算全了這幾天的同伴情誼。
于是泰峻就說道:“既然如此,我們便分頭行事。如若哪個支持不住,便給對方增援一二就是。”
這話說得,已是給徐子青留了很大的顔面。
徐子青彎唇笑笑,也是承情了。
做下決定,徐子青身形一晃,就同他們五人一般隐藏在極厚重的野草叢中,同他們一起慢慢向前接近。
泰峻這一位先天武者,對周圍氣息很是了然,卻發現徐子青雖在他的身畔,但半點氣息也無,就好像他便是這一叢野草,沒有不同尋常的感覺。
他的心裡,忽然閃過了些什麼。
但很快,他們已經漸漸離那兩頭莽獸近了。
就在隻剩下約莫七八丈距離的時候,他們立刻匍匐下來,盡力地把身上的氣勁收斂,不讓莽獸察覺。
徐子青也壓低了身子,雙目一瞬不瞬地看着其中一頭莽獸。
泰峻低聲說道:“左邊那頭就交給徐仙長了。”
徐子青應道:“好。”
緊接着,六條人影都是電射而出——
斷角、拽尾、斬腿、擊破脊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