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青見狀,也是微微一笑。
莽獸幾乎沒有修行的瓶頸,繁衍力又極為強大,就連壽命也長達數百至數千不等,在這莽獸平原聚集成群、稱王稱霸,原本就是逆天之物。
可既然如此逆天,哪裡能被天道所容?
故而莽獸的皮革憑品級不等,可鞣質皮甲,甚至煉制法寶、法衣;其頭上之角可用作煉器、煉丹;其血肉性平而滋補,低階的武者能拿來強化肉身,高階的連修士食用起來,也不比尋常的妖獸之肉遜色。
最為吸引人的更有它們的内丹,不論是禽獸、修士、武者,俱可食用,效用與丹藥仿佛,亦無爆體之嫌,乃是一種混沌五行的力量,就算不同屬性的修士,服用起來也不妨礙,就連其中的雜質,也不比普通的中品丹藥更多。
有了這許多好處,可說莽獸一身俱是寶物,便不是那等讓人趨之若鹜的珍奇之物,但也能讓不少修士、武者心甘情願與其厮殺了。
這利益的驅使,才是另一項讓帝國能聚集起大軍、鎮守無數年的根本緣由。
接連與重華鷹抛食了十多枚莽獸内丹,徐子青就住了手。
重華鷹還在“哎哎”地叫,像是乞食。
徐子青便笑道:“不可多食,你且先消化了罷。”
重華鷹悻悻,仍是聽話了。
那邊妖藤又在蠢蠢欲動,它此時傳來許多意念,盡是一個“吃”字,如此貪婪,當真是欲壑難填。
徐子青歎了口氣,知它如今很能探明血食的方向,幹脆就把重華收入了禦獸牌裡,要它在裡頭修煉了。
而他自個,則聽了妖藤的指揮,走向了西北方。
這不知不覺間,其實他已是走過了較為安全的外圍五十區,而進入到更深的所在了。
約莫走了有兩百步,徐子青忽然将氣息收斂起來。
嗜血妖藤極為乖覺,轉瞬就把周身血霧全部吸入體内,隻剩下了帶着葉苞的四根珊瑚紅藤蔓,格外無害美麗。
但這也不過是表象罷了。
前方二十步處,有一頭獨角莽獸正強行壓在另一頭莽獸身上交媾,兩獸都是低吼連連,抽動得尤為劇烈。
那伏卧在上頭的莽獸,那根獨角卻不同于之前所見莽獸的黑色獨角,而是一種暗金之色,下方被壓制的那頭,獨角也不是黑色,而是赤紅。
但兩頭莽獸給人的威脅之感,卻是更甚。
自然,這威脅之感也僅是相對而言。
徐子青并不懼怕這兩頭莽獸,但從它們身上的氣息來看,卻發覺金角莽獸的修為堪比煉氣六七層的修士,而赤紅角的那位,也有煉氣三四層左右,比起黑色獨角的後天八九重來,當真是要強上不少!
他就想道,莫非這頭上獸角色澤不同,其力量也不同麼?
容瑾卻不等他多想,悄無聲息地就向前竄去。
隻聽得“噗噗”兩聲,那兩頭莽獸還在逍遙快活,便已是被自上而下捅了個對穿,做了一對同命的夫妻,死在了兩條并行的藤蔓“口”中。
霎時間鮮血汩汩,順着藤蔓向上流淌,讓這血藤的顔色,似乎又紅了兩分。
徐子青頓時感覺到容瑾意念傳來,竟像是更滿足了些許,食得這兩頭莽獸,仿佛比之前一連食了許多頭的更加舒爽。
他就恍然,怪道容瑾吃了這許多也不見飽足,原來是因着隻有“量”而無“質”,難怪,難怪了。
待這兩頭莽獸變作了幹屍,徐子青欲要去将它收拾,此回容瑾倒是乖覺,居然藤蔓一展,已是剝下皮角、挖出内丹,一并送到了主子的面前。
“娘、娘親……給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