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修無奈,卻見到另兩個女修也沒撈到好處。
擡眼一看,原來在偏僻處還有兩位男修,一個金丹修為,氣勢極其強大,可氣息卻太過冰冷,拒人千裡,使人不敢接近;另一個修為弱些,雖說隻在化元期,但分明氣息柔和,面相也頗為溫柔可親。
然而氣息冰冷的那個一眼掃來,就好似讓人七情凍結,一道殺念像是要使人打從心底裡生出恐懼來;氣息溫柔的那個微微帶笑,一言不發,目光裡卻也是婉拒之意……這正是都給拒絕了。
不過既然是客人,總不能勉強了他們,這僅剩的三位女修隻好無功而返,又在心裡暗歎運道不好了。
那女管事見狀,心裡暗暗生疑,想着:莫非還真是不好女色的?
她便一個轉念,翻手晃出一個銀鈴,輕輕搖了一搖。
不多時,外頭又走進來幾個少年人,相貌或清俊,或妖媚,或秀美,都别有一種氣質在。
徐子青見到,有些訝異。
觀這些少年打扮也不像是小厮僮仆之流,喚他們進來,卻是為何?他仔細一想,又覺得約莫是要讓他們做一個向導,以便待會拍賣大會開始時,能為他們介紹一二。一時之間,他便覺得這龍行商行的确不錯,做事也極為周到的。
可憐他前世今生都隻處在少年的年歲,就算在師兄雲冽指點下見識到一些污糟之事,卻也不能一一對上,如今所思更極是單純,全然不曾想到這些少年到底是培養了來做什麼用處。
女管事不知他所想,見少年們進來,就笑道:“方才是我做事不夠周全,這裡有數位佳童,也是飲靈露長大,具爐鼎之體,并不曾與過旁人,隻是培養艱難,數目不多。如今諸位既然不愛女子,便讓他們伺候尊客罷。”
她能爬到這地位,見識廣博,自然知道也有許多高人偏愛男子勝過女子,雖也真有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之人,可既然是三樓的嘉賓,她這個做管事的,甯可多此一舉,也得安排得面面俱到,不能讓客人與他們生分了才是。
說罷,那幾位少年也很會意,就往那三個身邊未有女修依偎的修士身畔而去。
這一下,可讓徐子青有些吓到了。
他自己雖說愛慕師兄,卻不是性好男風之人,對師兄的一片心意還不及傾訴,又怎麼會招惹他人?而他更是極為訝異,全然未曾想到竟然這龍行商行連這等鼎爐少年都有培養,這、這可真是太過出人意料了。
且不論他怎麼想,有兩個少年剛走過來,已是被一道無形之物阻擋,不能再進一步,徐子青頓時回過神來,這是師兄以劍意将人攔住了。
這時候,他松了口氣,朝雲冽笑了一笑。
雲冽微微颔首,傳音道:“此事尋常,不必以其為怪。”
徐子青連忙點頭,他也不過是吃了一驚,見過一次也就罷了。
師兄弟兩人這廂又拒了男子,女管事方才确信,此二人多半為苦修之士,也不再多使什麼花樣,欲要将那兩個少年召回。
正此時,卻有一個老祖袍袖一揮,将其中那容色妖媚的攏了過去,一瞬倒在他的懷裡,口中笑道:“這個我倒有些興趣,不如也送我罷。”
還有一個姿容秀美的,亦被另一位元嬰大漢攝去,同樣收納了。
女管事并不不允,左右這少年也是送人,給了元嬰老祖做人情,就算多一兩個,也沒什麼不妥。
而後她再看向那相貌清俊的少年,此君于相貌上要略遜半籌,此時正立在奚凜身前,被他抓住手腕,似是不肯不放開。
女管事就有些滿意,她便想着,果然少年人知慕少艾,先前兩個苦修士也就罷了,這一個氣息強盛的青年劍修,總算也能招待完滿。
她便吩咐:“既然真人瞧中你,你就随他而去,好生侍奉,不可懈怠。”
那清俊少年點了點頭,許是因着少年作态不及女子柔媚,他并未有太過婉轉之色,隻任憑那奚凜抓了他手。
待奚凜放開,他就恭敬立在奚凜身後,十分溫順。
女管事見安排妥當,就不多打擾,道一聲“少陪”之後,就出去迎接其他客人,将衆人留在屋裡,把門也封閉了住。此後若是屋中人不允,外頭的人也是不能輕易進入的。
待她走了,衆人都各自逍遙,修為相若之人中間,都有些交談。
軒澤座下謀士殷承浩與奚凜素來交好,平日裡都見他心中隻有一個“劍”字,居然在今日占起便宜來,怎麼不讓他好奇萬分?故而開口便打趣道:“原來你奚凜也不是清心寡欲,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