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雲冽顯示出他劍意上的手段後,那些神識便收了回去。
然而徐子青卻見到有一人踏劍而來,黑衣肅穆,氣息銳利,卻是一個熟人。
那黑衣青年極快落地,見到雲冽時,眼裡也露出一絲喜意:“雲道友,徐道友,早先同你們失散,王爺還以為二位……如今得見,當真是再好不過。”
徐子青在他來之時,已是立即給他那師兄傳音介紹一遍,此時笑着說道:“我同師兄誤入他處,也遭遇一些磨難,險些不能回來。現下若非巧遇一對習劍的姐妹,怕是也不能來到此地了。”
這黑衣青年便是奚凜,他果然已經來到此處。
不過他既然來了,天成王軒澤也應當來了。
奚凜早已習慣有這青衣少年替那寡言的雲真人出言,當即就直接說道:“王爺正在車駕之中等待,兩位随我同去便好。”
徐子青笑道:“敢不從命。”
雲冽記憶全無,并不出聲,隻在奚凜看過來時略為颔首。
因着他如今神情與從前并無不同之故,奚凜也不曾看出有何不同,便很快在前引路去了。
雲冽見奚凜踏劍而行,神色微動,足下則生出兩道劍意,将徐子青拉了上去。
倒是徐子青見狀有幾分感歎,笑道:“當初我同師兄初次相見,師兄便是如此足踏劍意而來,至今想起,依舊曆曆在目。”
雲冽忽而說道:“我若不能恢複,你當如何。”
徐子青歎口氣:“師兄若不能恢複,我也隻好随同師兄去了。”
此言非是虛言,倘使雲冽一直魔念纏身,最終将不被仙道中人容納。而他徐子青與師兄從未分開,便是不存愛慕,也不能棄他而去。
至多,至多也不過是離了這個宗門,重新開始。左右他當年不曾拜師時,也一樣能夠修仙問道。
雲冽聞言,略略點頭。
他此時周身劍氣鼓蕩,白衣獵獵,一身氣勢之下,也讓人為之側目。
但他的眼中,卻劃過一抹若有所思。
奚凜禦劍頗快,雲冽以劍意追逐,更是如同流光,不會被他抛下。
幾個呼吸間工夫,三人就已見到一尊車駕浮在前方,形态華貴,更有一種内斂的古樸之意。
車門大開,三人閃身沒入。
徐子青不曾見過這車駕,但也料到應是天成王軒澤另一件飛行法寶,倒是并不詫異。進得其中後,他便發覺内裡如同一座大殿,空間頗為廣闊。
有十餘人坐在蒲團上,為首之人,便是軒澤。
徐子青稍作打量,就發覺人數不齊,像是少了幾個,有金丹亦有元嬰。也不知是被絕劍天府拒之門外,還是已然在這秘藏之内隕落。
一時之間他心裡有些警惕,暗自想道,若是連元嬰都已隕落,他們在秘藏裡到底遭遇了什麼?
另一頭,見到雲冽與徐子青兩人進來,軒澤面帶喜色,立時招呼:“兩位快快請坐,我等在此地已有數十日之久,終是見到你們了。”
徐子青看他這般神态,心裡略有訝異,不過很快拉了雲冽坐在他所指蒲團之上,開口也是問候:“見過王爺,早先不慎失散,未能及時與諸位會合,讓王爺久候了,實在對不住。”
軒澤一笑,并不介意:“秘藏之内處處險難,錯過些時候,算不得什麼。”
徐子青便也笑了笑,開始詢問此處情形。
正如他之前猜測,衆多法寶圍繞核心,便是那一株劍形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