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(第9頁)

杭域主就說道:“你二人資質超凡,尤其你尚未結嬰,自是不能白白耗費天資,反而固守在這山域裡。”

徐子青仍有歉意:“可鬥天之戰……”

杭域主微微擡手,止住了他的話頭,續道:“往日裡你二人未來之時,我五陵一脈的弟子也不曾輕忽修煉之事。宗裡規矩雖是嚴苛,倒也未必沒有通融之處。”

正如這鬥天守柱之戰,若是不受賭鬥就要被驅逐到荒山野地,不能再占有一方山域,但也因此有些保護。譬如每月不得多過一回,同時每年都有一次可挂免戰牌的機會,而一次免戰牌,能有三月免戰。免戰期間就可出門曆練、尋找所需資源。

隻是三月一過,若恰好有人挑戰,而人不至,那人所守的天柱,也隻能當做是認輸了。

從前徐子青與雲冽還未至主宗時,刑尊主也來守柱,這時若是哪個弟子有急求資源必須離宗,而這時有恰好有人前來賭鬥,就不得不挂出免戰牌來。除非是運氣好,正好無人賭鬥,那免戰牌方才省了下來。

但兩人來後,本就多出一些餘地,他們若要出行,隻管讓刑尊主再度頂上,也就是了。

徐子青聽到此處,才算放下心來。

盡管他勢必要出去這一趟,可若是能對五陵一脈沒有妨礙,自然是再好不過。

得到杭域主應允,徐子青和雲冽就不再遲疑,隻往那刑尊主處拜訪一回,将此事說了,随後就要離宗。

倒是刑尊主見兩人似要自行遁走,出言提醒:“乾元大世界廣袤無邊,你二人如若想在三月内能自在來去,不妨去萬獸殿尋摸一隻靈禽代步,否則倘使隻以自身修為趕路,恐怕不甚妥當。”

如此提點正是金玉良言,徐子青莫敢不從,就于離去前依刑尊主所言,以大筆靈石購置兩方禦獸牌,内中各有一頭五階靈禽,其飛行之速不在遁光之下,且能連飛三個日夜不歇,着實是趕路極好之物。如今總共兩頭在手,讓它們日夜兼程、輪番載人,就不至于讓它們太過疲累,而徐子青雲冽兩人,也能省下這一份趕路的真元。

——在這乾元大世界裡,外界詭秘險難無數,自是能保住一點實力,就該多保住一點實力。

有弟子牌在手,出去宗門并不困難,兩人并肩坐在掣風雕脊背上,周遭疾風流溢,就往周天仙宗之外飛去。

過了好些時候,終是将主宗外門也都越過,外頭就是一派天朗氣清,靈氣呼嘯耳邊,口鼻之中,盡是一片清靈。

兩人如今所要趕去的,乃是荒雪冰原,位于極北之處,百萬裡一片冰封,傳聞尋常修士進入其中,都要被冰雪凍僵,體内功法無法運轉,而金丹真人過去,也有刺骨冰寒,隻有元嬰老祖以上的修為,才能視若平常。可這不過是氣候之可怕處,若談及内中有多少妖獸、一些隐匿其中窮兇極惡的人物種族、甚至傲立其中的還有無數修煉冰法的大小門派……即便是元嬰老祖,也未必能來去自如。

掣風雕趕路不綴,中間更有雲冽以劍意撕裂虛空,于縫隙間穿梭行走,随後再度乘掣風雕調息養神,如此下來,也足足過了十五六日,才堪堪靠近冰原。

但隻是靠近,已然是極冷了。

徐子青修行多年,早已是寒暑不侵,但遇上了這等奇異之地,也不由得感覺到陣陣寒意。

就仿佛,真元的運轉都要有些生澀一般。

雲冽取出一件長袍,為徐子青披上:“此地極寒,且去坊市一行。”

徐子青呼吸間都是寒意,自然點頭:“是,師兄。”

于是兩人就轉了個彎,擡腳走近了一個法陣。

在那法陣裡,就是一處極為廣大的坊市,其規模之巨,竟不在徐子青曾見過的一些商行、拍賣會之下。

但在這乾元大世界裡,也不過隻是一個尚可的坊市罷了。

那法陣前有修士把守,收了兩人各十枚下品靈石後,就将人放了進去。

徐子青踏腳而入,頓時一股暖流襲來,将周身寒氣盡皆掃盡了。

“這法陣之力,當真奇妙。”

雲冽神情不動,隻神識往前方一掃,就往右側走去。

徐子青自是跟上,約莫數百步後,就見到了一家“玉寶齋”。

玉寶齋裡有許多珍寶奇物,但多數之物卻是在冰寒雪地裡得用的,尤其是一些有禦寒之能的法衣、法寶,甚至本身就有妙用的妖獸皮毛,在此處多不勝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