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青自不會為難于她,就同雲冽攜手,一起跟了她去了。
樂正和徵為兩人安排客房倒也在這小殿之内,隻是繞到後方,相距莊惟所居之處并不十分接近。
徐子青和雲冽入得房中,便覺一股冷氣襲來,内中竟也是冰玉所造,盡管奢華,卻冰冷異常。
不論床榻、衣櫃、桌椅,盡皆寒意逼人。
想來這位二少宮主地位崇高,就算招待客人,也得讓人按着他的規矩行事,并不肯設下法陣,辟去冰寒之氣。
那婢子悄然退去,徐子青也不多言,足跟輕輕一跺。
霎時間,一股極溫暖的木氣就在這室内漾開,一瞬仿若春回大地,再無冰霜。
雲冽身負無情殺戮劍道,倒不覺什麼,而徐子青這般施為了,他也未有什麼動作。
一切隻作尋常。
徐子青就走到榻邊坐下,微微一笑:“樂正宮主看來果真待莊兄不錯。”
雲冽先前不發一言,此時對他,便肯開口:“莊惟思慮過甚。”
徐子青目光柔和:“我當日對師兄生情時,亦是那般忐忑不安。”
雲冽則說:“并不必如此。”
徐子青失笑:“師兄心性堅定,忽然便道同我成婚,可也将我吓了一跳。”
大抵世上有情之人,如師兄這般坦然無垢者少。那時師兄入魔醒轉,他本以為師兄将兩人之間暧昧情事忘卻,結果後來隻師兄一句話出口,就叫他潰敗了去。
如今想想,也覺十分有趣。
雲冽行至徐子青身側,以手按撫他之發頂,說道:“修仙乃修一點真我,既心意如此,便無需遮掩。子青,日後你當使道心無塵,方可得證大道。”
徐子青越發笑了起來,他站起身來,略踮腳,湊去輕吻雲冽雙唇:“師兄說得是。”他唇邊暖意同雲冽相觸,笑意溫和,“我此時便想要親近師兄,師兄以為如何?”
雲冽垂目,就以手将他攬入懷中,也微微張口,将他唇舌含住。
一刹那,兩人氣息交融,正是纏綿相擁。
便已結成道侶多年,這般親昵之時,亦叫人無盡歡喜。
徐子青眼中含笑,同雲冽呼吸相觸。
經由多年艱險,能同師兄修成正果,着實難得,再思及好友莊惟坎坷情事,比照自身,就也覺得幸運幾分。
即使磨難萬千,他與師兄總是心意相通,如此已然是極好了。
一夜無夢,兩人倒是在那冰榻上睡了去。
次日醒來,徐子青朝師兄一笑,雲冽目光略有緩和,就一同起身。
這時天色尚未大亮,雲冽走出門去,在院中阖目。
院中有不少冰雪般的草木,通身剔透雪白,似乎由冰雪雕成。
但徐子青身具木屬傳奇功法,又哪裡看不出,這些分明隻是極特殊的冰屬草木,并非虛假。
其木氣,亦是清清楚楚。
徐子青見師兄正在觀想己身劍道,并不去打擾,他以為此地環境殊異,于師兄劍道磨練上,必有用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