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那一刻,她們幾近窒息。
雲冽看過後,才略點頭:“無妨。”
徐子青一笑:“既然如此,就依師兄所言。”
他再看着陳霓裳姐妹,眼光就有些複雜起來。
年少相識,這對姐妹與徐子青隻是萍水相逢,因着她們一分善念而有了一些情分,也有了多年後徐子青的援手。
本來收下劍神令後再安頓兩人,就應當沒了交集,沒想到她們卻出了此言。
隻是……
盡管她們并不能算是他的友人,到底也是舊相識,而這舊相識雖讓他有些感念,卻又不能如對莊惟那般信任。
要收作仆人,就隻能是仆人了。
再沒有陳霓、陳裳姑娘,而隻有仆人陳霓與陳裳。
到時再對待兩人時,态度也不能如而今一般……
修行愈久,從前識得之人若不能趕上,身份之變化,也是天差地别。
不知為何,竟讓人心裡有些唏噓。
陳霓裳姐妹聽說應允,神色都是一喜。
徐子青又是輕歎,仍是再問過一次:“你二人已決心如此了麼?”
兩姐妹正色道:“請主人應允。”
徐子青點了點頭:“那便逼出爾等精血來罷。”
姐妹倆大喜,各自屏息凝神,用手指一引,就将心頭血逼出一滴,随即面色發白,神情卻輕松不少。
徐子青見狀,也就以指點過,将兩滴精血吸入兩枚玉符,再以自身真元煉過一回,收進儲物戒裡。
這血契便成了。
如若來日要解除血契,隻消解除咒法,将精血奉還,也就行了。而如若仆人意圖背叛,隻消将玉符捏碎,就能讓仆人立時心髒爆碎而亡,甚至有些主人狠心些,更可将仆人神魂捏碎,叫其投胎的機會也無。
但如今有了這血契,陳霓裳姐妹再看向徐子青時,就親近不少,紛紛大禮而拜:“陳霓陳裳,見過兩位主人。”
徐子青并不習慣如此,揮揮手叫人起來:“爾等自行在院中尋一處住下,待我與師兄回歸宗門時,自會叫爾等同去。”
姐妹倆一笑,都是應“是”,很快退了出去。
徐子青神色無奈:“師兄,這可是個難題,莫非還能将她們帶回山域麼?”
照理說收幾個仆人在身側侍奉,身為内門弟子倒有這權力,但他與師兄二人獨居慣了,忽然有兩個女子近身侍奉,這算怎麼回事?果真難以習慣。
雲冽開口:“于第二條路改一改即可。”
徐子青怔了怔,旋即明白:“師兄之意,仍是将她們放在外門?”
雲冽便道:“她二人可在外門經營,也算五陵山域外門根基。”
徐子青到這時,方才恍然。
的确,五陵山域根基淺薄,衆多師兄單單提升自身已來不及,在外門裡卻是沒什麼支援。但若是能有人在外門經營些商鋪、甚至逐漸招收人手,弄出個小門派來,常年日久,總是有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