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旎溫婉嗓音也是響起:“我等行走多年,對周圍一些駐地也有了解,可以引領雲道友前去一觀。”
不論是顧念救命恩情,亦或是要借助此人能為,他們都願将尋人之事納入行程中來。何況此去為免再度被人算計,此行且要去得更遠……也不過是順路而為罷了。
雲冽看幾人一眼,隻見他們神色誠懇,顯然言出真心。
略思忖,他便說道:“也好。”
随即那些人面上,也都露出一些喜色來。
既已決定,曾執焘等人也不遲疑,就趁天色未亮時,一齊走出這營地掌管範圍。
衆人運起身法,不多時,那許多帳篷的影子都被抛到身後了。
離營十裡之後,一行人就來到一處亂石林前。
曾執焘等人很是謹慎,都在留心身後是否有人跟随。
洪旎說道:“倒是沒覺出什麼……”
另外幾人,都格外注意。
曾執焘也是細細查探一番,才說:“看來此回朱武并未派人前來。”他頓一頓,看向雲冽,“不知雲道友可否相助一看?”衆所周知,劍修淬煉劍魂,幾轉過後神識強過尋常修士數倍,自然更加敏銳。
雲冽便稍稍阖目,一個呼吸工夫,就睜開了眼:“并無異狀。”
曾執焘聽聞,才松了口氣:“如此便好。”
那朱武雖然心胸狹隘,性情卑劣,但并不愚笨。
先前為免事情鬧大他暫且退避,後知曉此回曾執焘等人必定會數倍防備、難以得手,他便幹脆不在這一回出手。他正如那跗骨之疽一般,死死糾纏,一個不慎,就如毒刺,暗算而來。
終究是極難防備,又讓人厭惡。
幾人稍稍放心,按下先前擔憂。
曾執焘夫婦取出破空鏡,開始照向天幕,要将妖魔引下。
那天幕外,低級妖魔仿佛能嗅到人氣,總因人而聚集,若無破空鏡觀察天外,隻怕它們群起而下,就讓人連躲閃的機會也無。因此才叫那許多神修、修士都想要一面破空鏡,叫自己活得更為長久。
夫婦倆做得頗為熟練,很快,就由破空鏡聚來了七八頭低級妖魔,随後定在一處,将其引來吞噬。
不多時,那些低級妖魔就順利破開天幕,直接跳躍而出,分别撲向衆多修士!
幾人不慌不忙,一人對上一頭,就各自拼殺起來。
莫看那中級妖魔讓他們對付不來,這些個初級妖魔,他們對付起來則不為難。
各自胸有成竹,紛紛祭出強力法寶,砸出靈光片片、寶氣重重,多半都是直接将肉瘤削落,又或者自背後直接刺穿妖魔胸口凹陷,估摸之準,可見早已是習以為常。
雲冽同樣手指一動,将本命寶劍擎起,快劍劈出!
蒼茫天空上,一道裂痕漆黑深幽,倏然鑽出了數頭瘦長的怪物,它們色呈褐黃,相貌醜陋,正是四五隻低級妖魔。
在裂縫之下,一襲青衫的年輕修士靜靜站立,頭頂有一輪太極高懸,陽門裡一條青龍倏然鑽出,在空中遊走一番,便把那些妖魔身軀穿透。其聲勢赫赫如雷,呼嘯如風,破開妖魔胸膛仿若擊穿土雞瓦狗,半點也沒有阻礙。
那些低級妖魔重重墜地,死得透透。
年輕修士走上前去,用一根尖細木棍撥開妖魔皮肉,将心髒中晶瑩顆粒挑起,裝入一個瓶子裡,轉身再度往另一個方向行去。在這方圓數裡之内,他已然留下了二十餘頭低級妖魔屍身,盡數為胸口大開之狀,手段頗有幾分淩厲。
這正是獨自在外獵魔的徐子青,自打知曉妖魔心髒裡有時空之力結晶後,他便對這些妖魔下了手。左右界外妖魔以人為食,除滅起來并無不忍,他也就格外盡力,一舉二得,不外如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