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,觥籌交錯,在座衆人,盡數享用美食起來。
徐子青與雲冽兩人對視一眼,也同樣動筷。
那些神修們都十分熱情,大把酒水紛紛擺上桌子,大多互相斟酒,敬酒,尤其衆位神修,越發感受到這些李氏族人的親近之心,連番被敬,難以推脫。
不過屠錦等劍修心情也都頗好,自然來者不拒,很快彼此都熟絡起來。
隻是雲冽,卻是不飲酒的。
他自幼心境如劍,從不縱情享樂,滴酒不沾,不論是煉氣、化元、金丹,還是如今的元嬰,最初不飲酒,現下依舊不飲酒,道心被磨砺得堅定無比。
徐子青自明白師兄之心,他微微含笑,便代他與人碰杯。
就有人笑道:“大家雖不修同道,好歹都為修煉之士,怎麼不肯與我等喝上一席?”
又有人也笑了:“莫非是做師兄的酒量不濟,方才要師弟代替?這可不成,堂堂男兒,怎麼兄長反而欺負起弟弟來了?”
還有人也笑着說:“自己的酒水,怎能讓他人代喝?不成,不成,沒有這個道理!”
這些男子喝起酒來,七嘴八舌,豪言壯語,就紛紛有些胡鬧了。
也不怪他們,隻是這難得來了客人,族人們都喝得盡興些,就難免有些醉意,才會如此。
徐子青擋在師兄身前,神情一時有點窘迫。
他這些年修煉,哪裡見識過這般的局面?修士們即便開辦宴席,也都各自顧着身份、風度,從不曾如這裡般……豪邁,便是三兩好友聚會,他所結交之人也都是淺嘗辄止,更不曾耍酒到這地步。
此情此景,叫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。
那邊李清源見到,過來搭了搭徐子青的肩頭,滿臉笑意:“諸位,諸位!徐兄與雲兄,本是雙修道侶,可不單單隻是師兄弟的關系。雲兄從不飲酒,咱們把徐兄灌醉,也是值得!”
那些神修聽了,都是一怔,随後越發大笑起來。
“原來是雙修道侶?還未恭喜!還未恭喜!更要多喝才是!”
“既然雲兄實在不能飲酒,徐兄也隻好飲上雙份了!”
“徐兄這般被我等灌酒,莫非雲兄不肯憐惜?還是自己喝了罷!”
“是極,是極!雲兄也飲酒罷!咦,實在不能喝?無奈,無奈,徐兄來,再飲一杯!”
許多言語裡有打趣,也有玩笑,總歸也沒有強行逼迫雲冽飲酒。
倒是雲冽頓了頓,似乎略有遲疑。
徐子青自然發覺,他卻搖了搖頭,隻管接過酒杯,又對雲冽說道:“師兄從前常年護我,如今也讓我護師兄一回。”
雲冽并不多言,隻立在徐子青身後,以手臂将他稍稍攬住。
徐子青回頭一笑,再度同諸位神修舉杯。他雖相貌俊雅,性情溫和,但喝起酒來卻頗有幾分豪爽,連帶着那些神修們同他敬酒,也都喝得十分歡暢。
酒到酣處,酒意更濃,這宴席也越發讓人愉悅了。
一時間,衆人笑語不斷,極是快活。
直到半夜時分,這全獸大宴方才結束,而在座衆人,也都是東倒西歪,喝得酩酊大醉。
屠錦等三個修士,也都有了醉色,卻還與一些神修相對而飲。
徐子青靠在雲冽懷中,腰間被一條手臂牢牢護住,雙眼也有些朦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