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(第4頁)

血神魔尊怒目往四周一個搜尋,忽而厲聲道:“可還有人未來?”

血殺堂長老立時應聲:“那血魄魔尊不曾到來。”

血神魔尊臉色鐵青:“他在做什麼?莫非真以為自己獻出奇礦便可高枕無憂,從此不再聽從我這宗主的吩咐了麼!”

血殺堂長老恭聲說道:“血魄自傲跋扈也不是一兩日了,如今這般抗命,想來真是因着居功自傲的緣故。”

另外幾位血堂長老神色微妙,卻無一人為血魄魔尊說什麼有利的言辭。

自打那血魄得了奇礦奉獻出來後,他們所有人的權柄,都被分出一些,交由他來掌管,宗主更是對他信任有加,平常時候,他們原本便沒忘了時時挑撥,好容易讓宗主對他生出一分疑慮,如今那厮作死,又不來參戰,還自以為得意……正是大好機會,讓宗主徹底将他厭憎,才是他們的好處。

血神魔尊果然懷疑更甚,他交代一聲:“叫衆血神子來!”

他口中的血神子,非是已然定下着重培養的門派繼承人,而是他門内一衆核心弟子,當年競争血神子少主之位的傑出俊傑,更是他苦心經營許多年,叫他們或者自行突破,或者憑借奇礦突破的元嬰以上弟子。

如今積攢下來,足足有百人之多——且隻是當代罷了。

若是能再給他一段時日,血神宗裡的元嬰弟子更會數倍增長,到那時再來跟仙道拼殺,絕不會如今日這般被動!

果然,血神魔尊一聲令下,那餘侬情便真如同極溫順的小娘子般,往外頭送了法旨,把核心弟子們全都召集過來。

那些核心弟子反應極快,隻在一個呼吸間裡,全都聚集過來。

血神魔尊露出一個獰笑:“爾等受我宗精心培養,實力不俗,去為本座将仙道的元嬰全都殺盡,也給他們一點顔色瞧瞧!”

衆多核心弟子也同樣神情猙獰:“是,宗主!”

說罷,電射而去。

唯獨一人……血戾卻被血神魔尊留下。

血戾心裡一凜,更加恭敬:“宗主還有何事吩咐弟子?”

血神魔尊眼中閃過一絲狠戾:“你師尊去了何處,為何不肯與本座共進退?”

血戾心驚,立時垂首回答:“禀報宗主,師尊他非是不來參戰,而是身受重傷,如今還在血神海深處療傷,已經閉關許久了。即便是弟子前去喚門,師尊也毫無反應,想必是正在緊要關頭。師尊他……隻是不知仙道這般狡詐,竟是無聲無息,已然欺上門來罷了。”

這番解釋過後,血神魔尊神情稍緩些許。

血霧堂長老嗤笑一聲:“血戾,老夫知道血魄是你師尊,你必然要為他說話。可血魄一直在宗裡潛修,霸占血神海深處,哪裡有什麼受傷的機會?更莫說以他那出竅期的修為,在血神城裡,本宗之外還有人能傷他不成!你便要诳語,也無需這般搪塞,好歹多編造幾句,也不必錯漏百出。”

血神魔尊一聽,面色更為難看。

血戾不敢隐瞞,語速極快:“宗主息怒,師尊并非不曾出去。前日裡仙道空靈仙子安謹姝來到北域,她同血蛏新婚妻子鬼屠陰山有三十載死鬥之約,正是赴約之時。因鬼屠陰山心機深沉,師尊唯恐她壞事,便一直讓弟子對她多有監視,此次便想了個由頭,讓弟子、師尊皆與她同去了。”

血神魔尊這回無需他人挑撥,已冷聲說道:“那又如何?安謹姝區區小輩,絕不會是血魄對手!”

血戾又是速速開口:“孰料安謹姝十分狡猾,她雖是獨自前來,暗地裡卻約了幫手。兩個化神後期的仙道小子半路破開禁制突入,相助于安謹姝。”

血神魔尊粗眉一豎:“化神與出竅,境界天差地别!”

血戾忙道:“那兩人可并非一般二般的化神弟子,實為五陵仙門最為出衆的幾人之二。其中一人更曾是初上天龍榜已沖入前五,後來更不知有什麼奇遇,早早将同榜他人甩到身後。”他擔憂這宗主耐心有限,加快叙述,“若僅是如此,我等隻消帶走鬼屠也就是了,但萬萬沒想到,在他們動手之時,師尊便已認出,原來他們就是師尊的仇人!”

到這時,血神魔尊終于來了興趣:“哦?是那據說殺死血魄雙修之人的兩個小子?當年血魄回歸,為尋那兩人,也耗費不少日子了。”

血戾知道這是血神魔尊已然有些消氣,急忙又說:“正是。故而師尊一見之下,就想将他們滅殺,隻是沒料到他二人那般厲害,合力之下,反而是師尊不是對手。即便師尊将法身顯露,也同樣戰敗,最後……弟子和鬼屠,都還要仰賴師尊帶走,便又給師尊添了麻煩。”他像是有些慚愧般低下了頭,“回到宗裡後,師尊便是連多說幾句都來不及,就匆匆閉關了。”

到這地步,血神魔尊終是不再怪罪,隻說道:“如今我宗生死存亡之際,血影,你身法快,速速去将他叫來!這許多日子,他也該痊愈了,若是還有不成,你便助他一臂之力,至不濟,将血奴多殺百十個,将血肉放了給他就是!”

血影堂堂主不敢不從,趕緊應“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