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木前端烏黑,乃是小乾坤裡衍生萬木中劇毒之種所化,其毒性劇烈,若是刺破他人皮肉,就是難以消受。
他使出的招式非是劍法,卻與劍法有些相似;非是指法,卻仿佛戳點之間有些相類;非是拳法,卻隐隐能舞出那等澎湃勁力;非是棍法,但挑動之間,又哪裡沒有些許棍影重重之意?
在取出這兵刃後,徐子青如何使用此物,便已了然于心。
隻不過……是随心而為罷了。
于是,那木棍前端已然與長槍槍尖相觸,直發出“噗”一記聲響,好像有什麼物事被戳破般,那長槍造就的惡浪,也瞬時潑灑開去,不複凝聚,也不再有先前那般氣勢。同時,那棍尖的烏黑,幾乎是立時染上了槍尖,使得那槍尖也變作黑色,轉瞬已要蔓延到槍身上去!
血魄魔尊長槍一震,那血光一浪複來一浪,把那些烏黑毒物,全都震落。
隻是他剛剛使出的槍法,也被徐子青一棍刺穿,破解開來。
血魄魔尊恨得雙目赤紅,掄起那槍,便是一個打砸,徐子青身法靈巧,左右躍動時直将那木棍挑起,隻自那間隙之内,迅速刺中那血色巨人腰側——便是一聲入肉響動,棍尖血芒一閃,那處居然就有大塊皮肉,都被一瞬消融掉了!
不錯,徐子青這一支木棍實為萬木化身,他可以将諸多己身神通由此物上顯化出來,而那萬木的本領,亦同樣可以在此物上千變萬化,随時轉換。
适才那一擊,乃是徐子青以容瑾吞噬之能釋放出來,方可在稍微刺中血魄魔尊皮肉時,就仿佛吞噬一般,挖空了大塊。
血魄魔尊又受一創,越發殺紅了眼。
他此時也顧不得其他,幹脆将那長槍一抛,登時在變成長長利爪,閃爍寒光,逼迫過來。因寄子有妖魔本事,這比大妖魔能為更勝一籌的妖魔寄子,也快如閃電,直化作了一道殘影,就撲到徐子青的面前!
徐子青神情凝重,動作卻絲毫不慢。
隻見他雙手分開握住木棍,稍稍用力——“啪!”
木棍登時斷作兩截,确是短了許多,但驅使起來,也是靈活許多。
當是時,徐子青晃身而上,那兩根短棍舞動起來,直如兩個圓輪,同他周身氣息相合起來,正是無懈可擊。
而那兩根短棍尖端亦都成了尖銳之态,現下青光閃動,在他舞得急了時,居然仿佛有龍頭自其上湧動,像是要立刻沖出一般!
随即,那短棍舞出的力量,就當真變作了龍頭,拖曳虛幻龍身,直撞上那血魄魔尊利爪,同時短棍立時跟上,與利爪相接,“锵锵”連響,竟是刺耳之極。
不多會,這一道青影,一道血光,也都絞在了一起,你來我往時,身法都極是靈動迅捷,讓人肉眼難辨,縱使用了神識,也不能看得十分清楚。
下一刻,那條始終浮在徐子青腳下的青色巨龍發出一聲龍吟,此聲震天撼地,直直沖入那對戰兩人之間。
于徐子青而言,這自是無事,可于那血魄魔尊來說,則是徑直沖入他的耳鼓,将其心血震得翻湧沸騰,不能自控,他胸口亦是發悶,似乎連法身也有些不夠穩當。
此時他哪裡不知道,這一聲龍吟,幾乎險些把他的法身震散?
血魄魔尊不服!不甘!怨氣沖天!
他如此精心算計,為何還漸漸落入下風!
分明眼看就能将這兩人滅殺,緣何在最後關頭他們總能逃脫?
這劇烈的憤怒下,血魄魔尊也發出一聲尖嘯。
刹那間,無數的寄子抛棄身前對手,而是飛速躍開,彙聚一處,就往這兩尊巨大法身處急急湧來。
其來勢洶洶,來者不善,所意欲圍攻者,分明就是徐子青!
徐子青一聲冷笑。
這背叛傾殒大世界之人,正是血魄魔尊,他頭一個化為寄子,更能控制所有寄子。
如此畜生,驅使了更多的畜生來試圖嗜人,如何能讓它們得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