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聚合一界千年氣運的佼佼之人,幾乎每一位都如同皎皎明月,遺世獨立。反倒是如徐、雲二人這般攜手同行者,幾近于無。
徐子青往四處瞧過,就尋了個僻靜的所在,拉了師兄,往那裡走去。
左右無人,兩人就各踞一個蒲團,安心坐下。
剛剛盤膝而上,徐子青便覺出一股極清涼之意直透入紫府之内,似乎識海裡的那法則虛影,也變得有了幾分凝實——或者說,能叫他觀想得更加清晰一般。
他心裡一動,不由詢問:“師兄,你如何?”
雲冽稍一體悟,答道:“明心淨神,法則更明晰矣。”
徐子青暗忖,師兄與他的感覺一般無二,可見這蒲團像是能相助于他們觀想天地法則的,難不成,這就是至寶?
一轉念,他又覺得不對。
若是至寶隻不過能有這些提升,也不至于叫人趨之若鹜了,更不值得還硬生生要在這無盡虛空裡開辟出一處安放之地來。
不過,徐子青卻也覺得,既然連這裡給人打坐的蒲團都有這些效用,那麼真正的至寶,應當有更大威能才是。
隻是暫且不知如何使用,亦不知有什麼機會罷了。
師兄弟兩人都是心境穩固之輩,雖覺得蒲團有用,倒也不會在情況未明前先行修煉,隻坐于其上,便來打量周遭。
恰此時,那銀鳳所化的令牌又再度冒了出來,直接沒入蒲團之内。
同時,這蒲團就仿佛與兩人心血相連,竟好似已成了被他們煉化過的法寶一樣。
徐子青一怔:“觀想蒲團?”
雲冽道:“我亦如此。”
原來他兩個都生出這般感覺來。
徐子青不由想道,莫非這蒲團倒是被贈給他們了不成?但又覺得或許這不過是個憑證,用以叫他們在這殿裡通行之用。
而事實,似乎也的确就是如此。
徐子青本要離開蒲團,觀察究竟,卻是發現自己好似被什麼無形之力定在了蒲團之上,居然脫身不得。他又運起全身真元,意圖掙紮,也是不能。
這般一來,倒好像他就被困在了蒲團上似的,禁锢了他的動作。
他一指點去,毫無用處。
雲冽并指點出,一縷七煉劍意煥發犀利寒芒,直接斬向蒲團。
然而這劍意入得蒲團後,隻發出“噗”一聲響,已被蒲團吞了進去,竟再不曾吐出,也不曾有半點損傷。
師兄弟兩個,居然都無能為力了。
徐子青皺眉,略思忖後,不再嘗試。
他轉而再看向其他修士,就見到那些人等不論男女,不論修為,隻消擇了蒲團坐下的,都不曾起身。也确有其他修士,也使出神通術法,對付蒲團,但他們所施之法,在落向蒲團時,也如同泥牛入海般,沒了任何消息了。
真是怪異極了。
的隻不過,道元大會由來已久,多少年下來,也不曾聽過它要坑害修士,這蒲團是奇怪了些,想必也是無害的。
如此,便隻好“既來之,則安之”了。
徐子青和雲冽都非是那等焦躁魯莽之人,也就靜心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