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陵一脈信任域主乃是當年的刑尊主,自打有雲冽與徐子青這兩個極出色的弟子,五陵一脈發展極為順利,勢力不斷壯大,資源也漸漸雄厚。他當年久不突破,未嘗沒有因山域疲弱,自身擔憂過甚壓力太大之故,而今眼見這般,叫他自然就有突破。到現下,他既已是大乘期的修士,自也可以擔當一域之主,就接了杭域主的位子,要為五陵一脈殚精竭力了。
此時因杭敏河成功飛升,照理說,如今的刑域主,也該招待這些旁觀了渡劫,又來賀喜之人的。
當下裡,他就朗聲說道:“今值域主飛升大喜,我五陵一脈設宴與諸位同道,還望諸位同道賞光——”
旁觀的修士們聞言,也都是笑道:“自然賞光,刑域主請!”
如今,他們便可以進入那護山大陣中了。
許多五陵一脈的弟子也迎了上來,做招待來客之事,當真是一派熱鬧祥和。
徐子青與雲冽拂去先前做下的禁制,回轉身,看向衆多弟子。
雲天恒等人尚且沉浸在那天雷擊下的震撼之感中,不曾回過神來。
那般天威,何其可怕!
他們離得這般遠,卻還能感覺到雷劫中那樣兇猛的力量,幾乎要叫他們喘不過氣來。通身的真元,都在那種威壓中急速運轉,卻又因着威壓越來越強,反而轉得越發慢了,甚至幾近于停滞——那便是渡劫麼?
僅僅如此,他們也難以承受,那天劫中的杭域主,卻生生抵抗下來。而假若換成他們……可想而知,恐怕在第一道天雷降下時,他們就會被劈得元神潰散,徹底消亡于天地之間了!
徐子青微微一笑:“爾等可有什麼體悟?”
衆多弟子聞言,終是反應過來。
雲天恒有些慚愧:“弟子在域主渡劫之前,尚且能察覺到一些天地間極奧妙的意境,但時候太短,僅僅隻有那些許感悟,還不及深刻,已然消散。待到域主渡劫之時,天雷聲勢太過驚人,弟子一時間隻能聽得耳邊轟鳴,卻是神智都為那天劫所攝,不能回轉……并無所得。弟子無能,讓師尊失望了。”
另外許多弟子,面面相觑。
他們與師兄的感覺,也無甚差别。
随即,他們便也垂目道:“弟子讓您們失望了……”
徐子青卻笑道:“失望什麼?能在域主渡劫前體會到一絲天地玄奧,對爾等也是大有裨益。而旁觀域主應對天雷,原本便非是讓爾等體悟什麼,而是讓爾等在如今境界裡,就能遠遠将那天劫之威體驗一番,如此爾等有了個印象,待到日後自身渡劫時,便可以早作準備……我與師兄再過一些年月,也要渡劫飛升,不論成敗如何,恐怕日後都并無太多時間為爾等指點。如今,正可借機護持爾等一番,也讓爾等多些感悟罷了。”
衆多弟子早知師尊師叔待他們極好,此時還是忍不住面露感激之色:“弟子明白了,必不負師長所望!”
徐子青見他們領會,也是贊許點頭,又道:“如此便去閉關罷,如今五陵一脈弟子衆多,也無需爾等前去招待。我與師兄本是來送一送杭域主,如今送他飛升,便當離去了……待到渡劫之前,自當回歸。”他頓了頓,續言,“兩尊分身留在此地,若是爾等有何疑難,當可問之。若山域有何為難之處,可以分身作祭,我與師兄知道,自會趕回。爾等可記下了?”
衆人複恭聲道:“弟子記下了!”
而後,徐子青也不在此地停留,他站起身,看了看雲冽。
雲冽略略點頭。
随即,兩人便攜手離去了。
此後還有一百餘年,師兄弟二人,卻是回去了傾殒大世界一回。
在那一方大世界裡,他兩個有師尊,有弟子,有舊友,有故人,許多往事,皆在心中,不可不去一看,不可不去一叙。
丘诃真人如今已是丘诃老祖,他有三弟子侍奉身側,卻也會思念另外兩人。不說被他自小撫養長大的雲冽,那溫溫和和的二弟子,也叫他很是關切。
若說他人提及兩人,多為感歎其天資,其毅力,其氣運,其實力,但惟獨丘诃老祖,不過惦念二人安危而已。
隻是,五陵仙門中人再如何因師兄弟兩人而與有榮焉,卻不曾料到再度見到他們時,所得到的,居然是他兩個即将渡劫飛升的消息。
除卻小竹峰一脈衆人,那宗主紀傾,也都來此。
又是一番叙舊,徐子青與雲冽,且又留下了不少資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