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秦霄心頭也湧現出一種強烈的失落感。
這是他,前所未有的慘敗。
從前,也隻有面向李輕飛時,才會這般。
但李輕飛的劍道,并沒有雲冽的這般冰冷強硬,也不曾給他如此大的重擊。
不過,秦霄并非那等不肯認敗之輩,他壓下心頭的不甘,對雲冽說道:“我輸了。”
說完後,他身體騰空而起,猜到一條虛幻的蟒蛇之上,慢慢回到劍道九子之中。
剛才的一擊幾乎用盡他的劍意,如今僅剩的這些,連劍意化形都不能做到了,隻能拟出一道虛影,支撐他最後的驕傲。
由此可見,他當真比青狼王等人更強,隻是,還是不及雲冽罷了。
緊接着,在秦霄之後,還有四位劍道之子,都要戰過。
既然連秦霄都不是雲冽對手,他們也并不以為自己可以獲勝——若是雲冽到了強弩之末,倒還可能,但雲冽連戰數人,也不曾見他弱過半分,就叫他們一時難以分辨對方實力究竟有多麼深厚了。
不過,雲冽這樣的對手,他們就算知道自己去尋他鬥劍恐怕要輸,也想要去對上一場,也好驗證一番自己的實力。
于是接二連三,每一個劍道之子,每一次與雲冽對戰,都不約而同地直接使出自己最強的劍意,以一招定勝負。
那劍道第三子,劍意一片死寂,但其中高深處,比起那馬鴻波來更加強大,其劍意一片灰蒙蒙,卻并非是那彩虹之色,也極為厲害;劍道第四子,用出的是一種黑暗劍意,出劍後日月星辰皆仿佛被封鎖一樣,天地一片黢黑,連仙識都不能穿透這仿佛茫茫無際的劍意;還有劍道第八子,修煉的是一種磐石劍意,此為一種難得的防守劍意,便是那生存了千百年的老龜殼,也比不得那劍意頑固,而既然是劍意,也有攻擊之能,故而嚴格說來,還是攻守兼備,十分強悍;最後的劍道第九子,所用的乃是暴風劍意,每逢劈斬時,狂風皆被他所吸引,能以劍意造就風暴,更是可怕無比,但也因這種劍道多變,難以掌握,雖然修煉到第九煉,這第九子其實還不曾掌握到巅峰……
這餘下的四位劍道之子,餘下的四種劍意,皆是不同,也皆是可怕之極。但這些劍意應對雲冽時,卻依舊被他一劍斬下。
或為至簡之劍意,或為至繁之劍意,或者繁簡交替,奧妙無邊。
整整八位劍道之子,足足八場連戰,竟都不能奈何雲冽!
到得最後,那些劍道之子劍意耗盡,不得不退回後方時,雲冽卻還是站在原處,似乎連腳步,都不曾動上一動。
這樣的根基,這樣的劍道,未免也太可怕了。
若說連戰三人,乃是強大,那麼連戰八人,就成了恐怖。
從以前到如今,劍道之子們不曾遇見過這樣的對手,旁觀的仙人們,也不曾發現過這般強大的劍仙!
天劍宗此次,也來了許多長老。
他們從前過來,隻是為了鎮壓諸方,也看顧劍道九子——畢竟他們如今的品級還是太低,而潛力卻實在太強,說不得會有那下三天的邪魔中跑出個老怪物來,要趁機把他們鎮殺,來削弱天劍宗的實力。
至于其他劍仙們的本事,他們卻并未覺得如何值得一觀。
可是這一回,卻不同了。
沒料想,在淩天宮那劍道疲弱之地,竟還會出現雲冽這般的人物。
就比如,最初到來的何長老、莫長老與方長老三人。
這三位長老本在這開遠郡郡王陪同下觀戰,談論劍道,而在見到雲冽鬥敗八位劍道之子後,那郡王心裡滿是驚駭,三位長老,則神情各異。
莫長老眉頭擰得很緊,冷哼一聲道:“現下倒遂了何師兄的意罷?果然有人連敗我宗内天才,将我天劍宗的臉面,都踩在腳下了!”
方長老也不由苦笑:“我隻想着焚天仙院的馬鴻波是個威脅,沒料到他這點威脅與那淩天宮的雲冽比起來,還真如小小波浪一般,被秦霄一拂就碎了。”
何長老也是無奈,他雖然的确認為如今的天劍宗急需有人當頭棒喝,把他們自覺劍道無敵的狂傲壓制,清醒過來,才能更加勇猛精進,踏上那劍道巅峰。可如今真看到有人連敗劍道八子,也還是讓他覺得面上無光,尴尬得很。更别說,他這莫師弟,如今這言語,簡直是将他當做了烏鴉嘴……連帶他自己,也覺得是否是那些話有些晦氣了,才會如此。
見何長老并不辯駁,莫長老心裡舒坦了點,又說:“其他幾位劍道之子雖強,但比起李輕飛來,還是有些差距。如今李輕飛還未出手,那淩天宮的雲冽,也未必也能把李輕飛給鎮壓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