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小粟眼睛一亮:“你這傷不治可能會死啊。”
然而那人根本沒看任小粟,這會兒大家的下意識裡,治傷還是要去診所的,那裡更權威啊。而且大家對任小粟的印象,“那個賣藥的”還是要多過“可治刀傷”。
此時,久違的宮殿聲音在腦海中響起:“任務,救治1名病人。”
任小粟站起身來惆怅說道:“對不住了。”
說完小玉姐就看到任小粟跑出去了,還沒到一分鐘,又見任小粟扛着那個漢子拐了回來……
任小粟和顔悅色的對病人說道:“那個診所裡的醫生是江湖騙子,我把你扛過來是在救你,知道嗎?”
那漢子失血好半天了身上也沒什麼力氣,被任小粟按着差點就崩潰了。
這時候土路對面又跑來了兩個漢子,身上都帶着血,任小粟愣了一下:“你們這是打群架了啊?”
被按着的漢子聽到這話解釋道:“不是,是廠裡的鍋爐炸了!我們這算傷的輕,還能自己跑回來,有些人當場恐怕就不行了。”
任小粟沉默着點點頭,這年頭工廠裡受傷了可不會有人好心帶你去治傷,他們想的是你死了,你的東西可就歸我了。
“來,小玉姐你先把針消個毒,”任小粟說道,雖然他不用擔心發炎的問題,得總得做做樣子給病号看吧?說着他就又出去了,這次拐回來的時候帶了倆漢子……
任小粟兩隻手一條腿按着他們仨,三個人生無可戀,他們真是吃了受傷的虧,不然任小粟還真按不住他們。
而且他們其實也知道任小粟這裡可以治傷口,隻是習慣性的往診所跑而已,現在動彈不了,索性就不動了。
然後三個人隻見小玉姐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,直接拿着剛才縫衣服的針去火上燒了燒,這針比較長,所以手拿着針尾去燒也不會燒到手。
“直接縫嗎?”小玉姐怯生生的問道。
“對,就跟縫衣服似的,”任小粟笑道:“挺簡單的。”
小玉姐鼓了鼓勇氣就朝着一個人傷口縫去,結果就聽滋的一聲,那人皮膚上飄起了一股焦糊味……
那漢子顫抖着問道:“你拿火燒針消毒我能理解,但你縫之前能等針先涼了嗎……”
第19章
那你怎麼不跑快點啊
“失誤失誤,”任小粟笑着解釋道:“我們這位護士也是第一天上班,所以不太清楚流程,來咱們繼續縫合,來,小玉姐,你隻當是縫衣服了。”
小玉姐也不是個怕血的人,這集鎮上說實話大家見慣了生死,一點點小傷算什麼呢?而且她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啊,不是說她喜歡血,而是她喜歡自己成為一個“有用”的人。
集鎮上的常識,在這艱難困苦的環境裡每個人都必須有用,無用的人遲早會被抛棄。這就是人與人相處時,最樸素的邏輯了。
小玉姐不确定任小粟和顔六元會不會因為自己無用而抛棄自己,但她自己不能好吃懶做。
她一聽任小粟說當做縫衣服,心裡就有譜了,手中的動作也連貫了許多。
而且任小粟始終按着那個人的胳膊紋絲不動,這就更方便她施展了。
眼瞅着快縫好的時候,小玉姐對任小粟說道:“縫合傷口和縫衣服還是有點不一樣啊,縫衣服的時候是盡量把線留在衣服裡面讓别人看不出來,但縫傷口不能把線留在裡面,得反過來縫,這樣會不太好看。”
三個病号當時心情就五味雜陳,小玉姐說的越多,他們心裡就越慌……
等到小玉姐縫好的時候,任小粟掏出小瓷瓶來給第一個病号傷口抹上:“我這藥可是個寶貝,我也不多收你錢,一口價600跟診所一樣,這價錢你們應該是付得起的。”
600塊大概就是一件棉襖的價格,而這些工人一個月工錢可能是2200到2800不等,物價相對來說是貴的,但誰讓物資匮乏呢?避難壁壘裡的那些貴人巴不得這些人一輩子都攢不到什麼錢,隻能踏踏實實給他們工作。
而這些工人又不能一走了之,因為他們在荒野上活不下去,這就是貴人們剝削流民的依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