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7頁)

  事實上許顯楚和王從陽兩個人在私人部隊裡的地位都很尴尬,本身上司就想打壓他們,這次找個正當理由,他們如果完不成任務大概就真的回不去了。

  不過任小粟還有疑惑,他瞅了瞅旁邊,最終對楊小槿小聲問道:“這樣的部隊真的靠譜嗎,壁壘就靠他們防守,一個個遇到危險時看起來像烏合之衆一樣啊。”

  結果楊小槿瞥他一眼後,說了句讓任小粟犯迷糊的話:“财團的軍隊是财團的軍隊,壁壘的軍隊是壁壘的軍隊,财團并不希望這些壁壘擁有強大的武裝力量。”

  任小粟愣了半天,那财團的軍隊是什麼樣子的?這許顯楚明顯要比其他軍人精明強悍一些,一路上任小粟甚至沒見過他抽煙,也沒見過他偷懶,腰背永遠都是挺直的。

  被排擠的軍官都有誰?起碼有兩個人是任小粟認識的,一個是王從陽,一個是許顯楚,許顯楚就不說了,那個王從陽在搜查任小粟時也展現出了對方缜密的邏輯,與這些私人部隊的軍人完全不同,王從陽甚至當着任小粟的面流露過對私人部隊的鄙夷。

  所以許顯楚和王從陽這兩個人是因為不願意同流合污才被排擠的嗎?

  任小粟甚至以最大的惡意揣測,就連煙可能都是财團提供的,财團精心謀劃了多年時間,終于把壁壘的武裝力量徹底變成了廢物?任小粟無法确定自己的揣測到底對不對,但張先生說,科技被掌握在少數人手裡,那麼武裝力量也被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
  不過關于徐夏的事情他還有疑惑,是不是活人不會被攻擊呢,不然為什麼活着的人都沒有什麼事?

  避難壁壘為何會對這境山裡隐藏的災變前遺址如此感興趣,難道如今他們遇到的危險都來自這處災變前的遺址?

  許顯楚冷聲道:“現在我接管所有人的戰時管理權,之後有什麼計劃,你們已經無權過問。”

  劉步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,他發現許顯楚是動真格的了。

  中午車隊在一個叫彩石壁的地方短暫休息,這彩石壁的形成也與地殼運動有關,是闆塊擠壓後形成斷崖,石壁上岩層五彩斑斓,早年私人部隊來樹林裡清剿野獸時得名。

  劉步扶着石壁擦了擦汗說道:“這都快冬天了,怎麼往北越走越熱呢?”

  任小粟坐在一旁一邊打飽嗝一邊說道:“前面境山山脈裡有好幾座火山,而且還不是死火山,内部運動非常頻繁。”

  隊伍裡許多人都沒來過這裡所以有些詫異,他們一直以為火山應該是距離大家非常遙遠的事物呢,沒想到這境山裡竟然就有幾座。

  不過許顯楚明顯很清楚境山裡是怎樣的地貌,所以并不驚奇,畢竟私人部隊讓他來執行任務肯定會給他一些資料,當年私人部隊就來過這裡,見過火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。

  隻不過許顯楚納悶了,當初這私人部隊裡的前輩是多不專業啊,清剿過境山的野獸後竟然連地圖都不測繪。

  如今各大壁壘之間竟然連一張準确的全貌地圖都沒有!

  劉步去皮卡上拿食物分發給大家,結果他一看餅幹又少了那麼多幾乎昏厥過去,他顫抖着問任小粟:“你怎麼吃了這麼多餅幹啊!”

  “嗝,”任小粟拍了拍胸口:“我一個人坐車鬥裡,吃你點餅幹壓壓驚怎麼了?!”

  忽然間北方傳來了呼嘯的聲音,那聲音詭異至極,所有私人部隊全都舉起槍來對準北方大路,隻聽任小粟說道:“快扶我起來,讓我再吃塊餅幹壓壓驚……”

  劉步:“……”

  駱馨雨看向任小粟:“你肯定知道那是什麼聲音。”

  許顯楚把槍指向任小粟:“不得隐瞞!”

  任小粟挑挑眉毛說道:“那是老風口的聲音,前往境山的大峽谷通道已經不遠了,巨大的風從峽谷中橫穿過來的時候,就會發出這種聲音,不用大驚小怪的。”

  這時候大家才有些意識到,隊裡帶着一個有經驗的向導還是很有用的。也就是直到這個時候,大家才忽然在内心的恐懼中開始對任小粟的價值有了一些認同,起碼大家現在聽到這呼嘯的聲音不會那麼害怕了。

  原本計劃三五天可能才抵達這條峽谷,然而恐懼的力量讓車隊加快了速度,如果不出意外,今天晚上就能到老風口峽谷前面!

  學堂張先生講課的時候說過,人的一切行為動力,都來自死亡。

  因為不想死所以要吃東西,因為不想死所以才玩命的生存。

  而現在,所有人都身處一個随時都可能出現死亡的山脈裡,這死亡就像是一針腎上腺素,讓所有人都倍加清醒,以及更加渴望自己能夠活着走出去。

 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