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任小粟沒有聲張,讓許金元繼續去幹活了。
楊小槿走來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這地方怕是不能呆了,”任小粟說道:“等咱們回去接了顔六元他們,就往西北方向走走,找到一個隐匿點的地方再重新安家,這裡的情況怕是已經被洩露出了,若是慶氏還好,但要是宗氏曾在這裡安插過棋子,那宗氏軍隊席卷過來的時候咱們可抵擋不住。”
“嗯,”楊小槿認同這個看法,她并不覺得任小粟小心謹慎一點有什麼錯。
宗氏打土匪之所以頭疼,是因為土匪四處流竄,如果他們在這裡定居,那宗氏對他們還是非常容易的,所以任小粟就想要進山重新找一個新的安居點。
當天晚上的時候,金岚去找任小粟,結果走到跟前就聽到任小粟和楊小槿低聲說道:“北方匪患害我們死了兄弟,我這邊已經聯系了老許,下周他就要帶隊來到這裡,屆時我們一起清算北方土匪!”
金岚是個大嘴巴,他知道這事,基本等于整個聚居地所有人都知道了。
任小粟看向金岚:“你找我什麼事?”
“嗷嗷,”呆滞的金岚回過神來:“兄弟們想問您……我把要問的事給忘了!”
“那你回去想好了再來,”任小粟沒好氣的說道。
等金岚回去之後,關于明天許顯楚會帶隊過來的消息就傳開了。
土匪們一聽全都愣住了,所有人都吵鬧着讨論,說許爺帶來的肯定是178壁壘的人,他們這些土匪的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,不能給大哥任小粟丢臉!
災後重建的日子,很平淡,不會有人總是沉湎在悲傷與痛苦之中,日子還要繼續。
金岚等人幹活比以前更加賣力了,大家都還惦記着那些摩托車呢。
就在三天之後的半夜淩晨,等所有人都睡着的時候,竟有一個人影悄悄摸出了聚居地。
聚居地裡并不安靜,土匪們的呼噜聲此起彼伏。
這人将要離開聚居地的時候,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聚居地,眼神似乎有些留戀,但他掙紮了一分鐘後還是繼續向北跑去,他要離開這裡北上了!
然而還沒跑兩步,這人影便看到任小粟笑吟吟的坐在一處陰影裡看着他。
任小粟樂呵呵笑道:“原來是你啊,你外号叫什麼來着,老鼠?”
那個叫老鼠的土匪當場便跪下了:“我……我也是逼不得已啊。”
“你是誰家的人?”任小粟好奇道。
老鼠小聲說道:“原本在北方定遠山土匪窩裡,是定遠山山寨首領讓來達闆山的,後來就跟着達闆山的土匪來這了,不過他背後也還有别人。”
“你倒是挺老實,啥都交代,”任小粟歎息道。
老鼠有點着急:“我也不想走的,隻是就算我留下來,以後定遠山的人把我是内奸的消息傳出來,我也活不下去。”
這就是内奸的尴尬之處,錯誤的開始,導緻錯誤的結束,這些天老鼠也動心了,想在這裡好好過日子,可他能留下來嗎?到時候恐怕兩邊都不會放過他。
“那個東西是你的?”任小粟問道,但他沒提什麼東西:“你帶着那個幹嘛?”
老鼠說道:“那衛星電話是早先首領發的,用來傳遞消息。”
任小粟點點頭,這就對上了。
可自己該如何處置這個老鼠?放他走?任小粟沒那麼好心。
但想到這些天來相處的時光,任小粟又有點惆怅。
任小粟輕聲說道:“你若不走、不背叛,日後事發我可能也不會拿你怎麼樣,許金元以前也是來當内奸的,但他做出了正确的選擇。老鼠,來世再一起當土匪吧,這一世不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