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灌木叢彎腰前進是很費力的,這灌木叢撐死了也就半人多高,彎腰時間長了腰都受不了。
如果是一般人追擊,恐怕很快就會暴露在對方狙擊手的視野之下,但任小粟不是一般人。
當天下午,任小粟追尋着對方的蹤迹一路沿着山脈的走勢向東前行,到了傍晚,就在任小粟暫時無法确定方向是否正确的時候,忽然在地上看到了一些餅幹碎屑。
餅幹這東西,基本都是單兵口糧的标配了,看來對方在這裡曾經補充過一次能量。
餅幹屑這種東西,就算是平常自己吃的時候也很難注意到,實在太碎了。
方向是對的,任小粟蹲在灌木裡看了一眼周圍,自己恐怕距離那個狙擊手很近了吧?
當太陽沉落在遠方山後,最後一抹餘晖由紅色轉向灰暗,等天色暗下來的那一瞬間,狙擊手忽然看到自己丢棄餅幹屑的地方有頭盔擡起,他冷笑,自己一定要打頭盔嗎?
嘭的一槍,一枚狙擊子彈穿越不知多遠的距離,一槍射中頭盔右下方,如果有人舉着頭盔,那麼正主所在的位置就應該在這個右下方。
山中很安靜,但狙擊手距離太遠了,無法判斷是否擊中的聲效。
他在通訊頻道裡問道:“附近伏擊的人員,是否聽到中彈聲。”
“是子彈入肉的聲音,”有人回應道:“我們距離目标大概三百米位置,能隐約聽到聲音。”
狙擊手在自己的通訊頻道裡說道:“那應該已擊中目标,前去查看。”
“收到,”有遊擊隊員悄然向狙擊手射中的位置潛伏過去。
一支人數多達120人的遊擊連隊在山中潛行着,如果不仔細看,甚至都沒法發現有這麼一群人在。
北灣河這個戰略位置還是很重要的,不然這條通往北灣河的山脈裡,不會隐藏這麼多的遊擊部隊,狙擊手也不止一名。
這條山脈可不是什麼必經之路,大部隊根本無法通行這裡,重火力的裝甲部隊也無法通行,饒是如此,宗氏都如此小心謹慎。
遊擊連隊向山上包圍過去,通訊頻道裡面連長小聲說道:“敵人是超凡者,很有可能中了狙擊槍卻沒死,務必警惕,二班組從3點方向包圍,防止他強行突圍。”
“已經入夜,如果遭遇突圍,其他班組立刻帶上夜視裝備。”
即便敵人可能中彈,宗氏遊擊連隊也依然沒有放松。
可是當遊擊連隊漸漸收緊包圍圈後,連長忽然看到中彈地點的地面上,赫然放着一條豬後腿!
有遊擊士兵愣了一下在通訊頻道裡問道:“等等,這裡怎麼會有豬後腿這種東西?”
“陷阱!”連長在通訊頻道裡大吼:“撤退撤退!”
可是現在再想撤退,已經晚了。
下一刻,他們忽然發現,那灌木叢中有細細的赤紅色荊棘席卷而來,與此同時還有奇怪的植物在噴射土豆!
這特麼是什麼?!
狙擊手愣愣的聽着通訊頻道裡戰友的哭嚎聲,此時他已經謹慎的更換了伏擊地點,就在自己的瞄準鏡裡,他再次看到了那猶如煉獄觸手般的藤條,絞殺着它攻擊範圍内的所有生命。
這位宗氏的狙擊手害怕了,他甚至連頭都不敢擡,便匍匐着向遠方逃竄,他要去與遊擊部隊的主力彙合,這不是他能夠應付的敵人!
這可是兩支連隊啊,足有二百四十人,竟然死的不明不白。
但狙擊手想不明白,這對手是怎麼扛着一條豬後腿上山的?!
忽然間,他身後響起手雷爆炸的聲音,狙擊手立馬驚了,能夠投擲手雷過來,那豈不是說敵人距離他非常近了?
狙擊手内心有些絕望,但他沒有放棄,而是繼續拼命向前爬行,甚至借助山坡的傾斜度向山下滾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