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迎雪說道:“我把樹上的棗子全摘掉,省得有人惦記!”
任小粟哭笑不得,這周迎雪還挺會過日子,特别像是斤斤計較的持家婦女:“夠自己吃就行了,分出去一點也沒什麼,出門在外不要節外生枝,你一晚上又吃不完。”
結果周迎雪不同意:“我帶着路上吃!”
“你覺得他們是什麼身份?”任小粟問道。
“能帶着青禾的标志随意進出壁壘,我覺得怎麼也得是洛城裡達官顯貴的子弟了吧,”周迎雪渾不在意的說道:“近些年青禾雖然不擴張,但生意還是鋪了挺多的,青禾集團裡的大人物可不是什麼秩序司司長這樣的角色,而是一個個項目的負責人。”
“我感覺他們年紀并不大,”任小粟說道:“應該也就是20歲左右的樣子。”
“嗯,說不定還在青禾大學裡讀書呢,”周迎雪心不在焉的回答道。
任小粟感慨:“我以前也很想上大學,總感覺大學裡的生活很平靜,”
青禾那邊的年輕人正在尋找其他的棗樹,這邊棗樹還挺多的,隻是他們能找到的棗樹,棗子都還青着呢,有人摘下一顆嘗嘗,結果酸的表情都扭曲了。
有人小聲嘀咕道:“他們的棗樹為什麼成熟了?”
之前那個攔住他們去摘棗子的年輕人笑道:“不要看到别人的就想要,是你的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。”
“行了吧許質,這大概就是你們老許家的核心思想了,話說你那遠方表哥許恪現在掌握着青禾集團,真就一點都不動心?”一個胖乎乎的男生笑着問道。
“不知道,”年輕人許質搖搖頭:“他近些年有點沉默寡言,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”
“你說那一對男女是什麼關系?情侶嗎?”胖子問道:“看起來也不像啊,雖然沒看清那少年長相,但應該很年輕的樣子,比咱們年級都小,那女的年紀就大了,應該有個25、6左右,難道是姐弟?”
“有可能,”許質點點頭:“不過别去招惹他們,能在這荒野上獨來獨往的人,都不一般。”
胖子笑道:“怕啥,咱們這次出來可帶着槍呢!”
許質搖搖頭:“槍并不是萬能的,而且咱們這次也算是私自外出,你要在外面出了事向洛城求救,說不定學校那邊還要挨個處分。”
“處分就處分呗,反正我畢業以後有去處了,”胖子撇撇嘴:“我叔叔說讓我畢業後跟着他去黑市呢。”
“你的性格倒是挺适合去黑市,隻不過記住别惹事,黑市裡現在有很多超凡者,惹了他們就算你是集團的人,也一樣會出事的,等到集團開始給你報仇,那也是你頭七之後的事情了,”許質笑道。
“呸,說話真晦氣!”
一旁的任小粟沒有去看這群年輕人,他覺得自己跟對方應該是不會有太多交集的,等把失散的朋友們找齊,他就要回西北去了。
說實話,走過這麼多地方,他還是更喜歡跟西北的那群糙漢子相處。
雖然西北苦了一點,生活條件也差一點,但這并不是任小粟在意的事情。
任小粟看向周迎雪:“你以後打算幹什麼?”
周迎雪一邊吃棗一邊含混的說道:“賺夠錢養老退休呗。”
“這世道不太平,想退休怕是沒這個機會了,”任小粟感慨道,慶缜是個習慣性未雨綢缪的人,既然慶氏讓羅岚來中原走動,那說明這壁壘聯盟裡很快又會有大事發生了。
這時候周迎雪忽然說道:“對了,我最近總覺得植物有點不對勁。”
“不對勁?哪裡不對勁?”任小粟疑惑道。
“在能夠感知後,總覺得它們對養分的渴求,極為迫切,有種……要進化的感覺,”周迎雪低聲道:“這種感覺很模糊,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啊。”
任小粟愣了一下,他忽然回想起在境山之中,自己曾經将吃過的魚肉和魚骨丢棄,之後卻全都消失不見了。
有時候他覺得應該是實驗體幹的吧,可實驗體若是吃着殘羹剩飯,那也太掉價了,關鍵是那點殘羹剩飯也吃不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