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衛甯下意識看了梅戈一眼,難道是沖着這位巫師大人來的?
“去取皮甲來,”錢衛甯對護衛說道:“都穿上皮甲,跟我出去走一趟。”
說着,所有商隊護衛全都穿上了棕色的皮甲,還在腿上綁了匕首,待到這一切準備妥當後才慢慢的朝馬車圍牆外面摸去。
忽然間一名少年說道:“有力氣的跟着錢會長一起走,咱們不能讓錢會長他們就這麼出去冒險,萬一中了土匪的埋伏,大家也好彼此掩護一下。”
說着,這名少年竟帶頭跟在了商隊護衛身後,還有好幾名青壯漢子也跟了上來。
任小粟看了那少年一眼,對方穿的是普通棉麻襯衣,已經洗的有些泛黃了,身上還有兩條背帶,這屬于平民的正常穿着。
倒是對方腳上穿着的高幫皮靴引起了任小粟注意,那靴子看起來就很結實,不像是一般人穿的東西。
而且,任小粟确認自己之前并沒有見過對方。
要知道他白天的時候可是繞着商隊溜達了兩圈的,這少年長相出衆,劍眉星目,若是自己見到了不可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,就算他記憶力不如王蘊,也不至于忘掉這種人。
所以,對方白天一定躲在馬車裡,而唯一一個始終封閉的馬車,就是那可疑婦人的馬車了。
任小粟心裡大概有數了,于是也跟在了商隊護衛的身後往馬車圍牆外面走去。
一群人慢慢朝着黑暗摸索過去,護衛打頭,所有人的手掌都握住了跨在腰間的長刀,随時準備戰鬥。
任小粟到是沒有特别緊張,因為他知道外面已經沒有土匪了,倒是在他慢悠悠跟着的時候,那一開始帶頭跟來的少年竟忽然與他說話了:“你好,我叫陳程,你呢?”
任小粟笑眯眯的回應道:“我叫任小粟。”
“嗯,很高興認識你,”陳程笑容陽光而又燦爛,若是尋常人與他打交道,恐怕會當即心生好感。
然而任小粟不同,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間便立刻明白,哦,合着這人還帶着接近自己的目的。
誰會閑着沒事接近自己呢,任小粟已經大概猜到那馬車裡藏着什麼人了……
陳程與那中年婦人、小女巫安安說起來都不是一般人,以往他們變換身份、掩藏行蹤連巫師組織的圍剿都能躲過,所以他們覺得應付任小粟這樣的小人物應該也沒什麼問題。
但論起戰鬥經驗來,整個巫師國度也不一定有人比任小粟多。
任小粟沒跟陳程多說什麼,他确定,對方一定還會想辦法與自己搭話的。
漸漸的,衆人已經摸到了土匪的屍體旁邊,當那些所有人看到那些土匪慘狀的時候都倒吸一口冷氣。
隻見那些土匪除了少數胸口中箭的以外,其餘土匪竟全都是眉心中箭!
一時間,所有人都默默的看向錢衛甯,愣是把錢衛甯給看的有些不自在了:“看我幹什麼?”
護衛們笑道:“錢會長,我們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有數,這黑燈瞎火的能射到人就不錯了,所以這些土匪大多數都不是我們殺的。”
“對啊,既然不是我們,那肯定是你了!”
任小粟鼓掌贊歎:“錢會長真的好箭法,箭箭直中眉心,這箭法稱之為百步穿楊一點都不過分了吧。”
錢衛甯腦子懵懵的,他心說這應該不是自己射的啊,可是四下裡也沒其他人了,而且這些箭矢确确實實是約克郡商會的箭,光看箭羽就能分辨出來。
錢衛甯猶豫了半天最終尴尬笑道:“咳咳,僥幸僥幸。”
“這怎麼會是僥幸呢,”任小粟認真糾正道:“你再這麼謙虛就不對了啊,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!”
就在這平凡的一天了,約克郡第一神射手的稱号誕生了。
任小粟記得在書上看到過,很多年前有一位古代的大官愛好釣魚,可釣術卻不怎麼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