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程見任小粟一副看不上的樣子,便有些不服氣了:“我們賞金獵人經曆的這些訓練,其他巫師可做不到,整個巫師國度也就我們獨一份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,”任小粟感慨道。
首先,墓地裡睡一周這種事,也許可能鍛煉一下膽量,但在任小粟看來并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。
其次,在荒野上獨自生存一個月倒是挺有用,但這些人還是帶着真視之眼去生存的,根本就不能算是“極端環境”的訓練。
說實話,這些巫師被捧的地位太高,以至于集體養尊處優,連賞金獵人這種戰鬥為生的組織,訓練科目都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。
而任小粟所說的抗壓訓練,中土許多士兵都要經曆,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有人在耳邊開槍,士兵卻還要精準射擊,槍槍8環以上,又例如有人在耳邊大聲咒罵,士兵還需要快速解讀地圖,再例如身邊有人拉開了手雷的保險栓,士兵還得在5秒之内記住所有行進路線。
抗壓訓練不是說要讓你吃多少苦,而是要讓你在極端壓力的條件下,依舊保持自己的專注力。
陳程看着任小粟說道:“你是看不起巫師嗎?”
“可以這麼說吧,”任小粟随意的點點頭:“空有一身強大的能力,但自己卻疏于對戰鬥的訓練。”
陳程還是有點不服氣:“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任小粟轉頭看他笑道:“你現在不拿真視之眼吟唱一句咒語試試。”
陳程愣了一下說道:“The……”
咒語剛吟唱到這裡,任小粟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,咒語便戛然而止!
“疼疼疼疼疼!”陳程抱着腳吼道。
“你看,你倆咒語都念不完,”任小粟說道:“你什麼時候能在任何情況下堅持念完咒語,那才說明你有資格和我戰鬥,當然那也隻是有資格而已。剛剛在鐵匠鋪裡,我隻是掐住了你們的脖子而已,你們的真視之眼都掉在了地上,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殺你倆,你倆有反抗的餘地嗎?”
陳程和安安相視一眼還想說點什麼,但他們忽然覺得任小粟說的好像确實有點道理。
如果被别人踩一腳就會打斷吟唱,那空有釋放巫術的能力,又有什麼用呢?
很多人以為自己隻要想專注,就一定能專注,但其實不是這樣的,想要做到不受外界幹擾是要經曆大量殘酷訓練的。
陳程問道:“你自己也未必能在任何環境裡做到專注吧?”
任小粟笑着說道:“你來踩我,看看我會不會中斷自己的注意力。”
正當任小粟這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,陳程就已經擡腳踩過來了,然而任小粟的話語裡一絲停頓都沒有,甚至連語氣都絲毫不受影響。
任小粟繼續往前走去:“看到了嗎,這樣你的咒語才會有用。”
這時,安安突然追了上來認真說道:“怎麼訓練抗壓能力?你教我,我可以付你金币。”
任小粟嘴角微微上翹:“可以教,但我不需要金币,隻需要看你倆表現。”
“怎麼表現?”安安問道。
“那邊的煎餅看起來挺好吃的,你倆去幫我買一份,”任小粟說道。
這一刻安安和陳程忽然覺得,他們倆這一路恐怕真要變成任小粟的仆從了!
事實上,任小粟能跟他們說這些,也完全是因為他已經确定這倆人所屬的組織,确确實實是任禾留在巫師國度的那個組織。
因為當他踏入鐵匠鋪的一瞬間,宮殿便已經告知他,他已經找到了第二條與任禾有關的線索,至于能從這個線索裡得到多少信息,那就看任小粟自己如何挖掘了。
路過城鎮中央的大教堂時,任小粟看到很多屬民正在搬運東西,他好奇問道:“這是在幹什麼?”
安安想了想:“伯克利家族的習俗,今天是五月的最後一天,每個月的第一天淩晨6點鐘,都會有巫師在這裡帶着屬民一起禱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