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衛甯倒也光棍,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哭了的,但他為了收買人心,便拍着心腹的肩膀順勢說道:“你要明白,你們跟着我這麼多年,眼看着燃燒騎士團将名揚天下,咱們這一路扶持着走過來不容易啊。所以,想到你們的辛苦之處,我有點心疼了。”
錢衛甯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任小粟他們旁邊,因為這些人要看住梅任小粟能聽到錢衛甯說啥,所以當他聽到對方這番話的時候,内心瞬間湧起巨大的敬佩之情。
别的先不說,這巫師國的人,心眼是一個比一個多啊!
心腹對錢衛甯說道:“嗯,大人心疼我們,我們知道的,大人您就别哭了。”
錢衛甯:“……”
也不知道這巫術到底有多麼兇狠,眼看着錢衛甯都哭五分鐘了,竟然還是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!
心腹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大人,您别哭了!您再哭下去,我也想哭了,這些年您想長輩一樣照顧我們,之前跟伯克利家那小子起沖突後,還是您幫忙出面擺平的,我們都知道,您是因為替我們惹了他,才被分配了這麼危險的任務。”
錢衛甯:“嗯嗯,沒事你不用管我,我再哭會兒……”
心腹:“……”
慢慢的,錢衛甯身旁護衛們竟然全都開始哭了。
這些人都是這貨的騎士侍從,甭管錢衛甯想怎麼利用梅戈,人家起碼對下屬一直都是很好的。
于是這一哭,大家都想起這些年的心酸事來,一哭就止不住了。
營地中其他人開始慌了,原本的歡聲笑語漸漸停歇,然後默默的看着錢衛甯這邊不知所措。
有些不知情的人心想,難道出什麼大事了嗎?
此時,好些個護衛湊了過來,他們問錢衛甯心腹:“大人這是怎麼了?”
心腹小聲說道:“咱們之前得罪伯克利家族那小子的事情還記得不,大人其實就是因為這事才被安排這次任務的。他為燃燒騎士團效力十多年,最後竟因我們落得一個敢死隊的下場,可能是太心酸了吧。”
護衛們一聽這話立馬心酸了,趕忙圍着錢衛甯懇求道:“大人,您别哭了,咱們這次肯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因為這群人都壓低了聲音的緣故,任小粟也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,但哭聲卻是止不住的。
說實話這群人都是很堅韌的,不然也沒法在燃燒騎士團裡呆着,然而這麼多年以來大家不知道吃過多少苦,雖然都憋在心裡,但并不代表苦難就不存在了。
而且,他們都知道自己這次北上之行的計劃跟送死沒有區别,現在自家長官又帶頭痛哭,所以就有點忍不住了。
就像任小粟猜測的那樣,商隊運送的橡木桶裡确實不是葡萄酒,而是整整60桶燃料。
他們要做的,就是将這60桶燃料偷偷運送到根特城去,然後全部點燃,連同他們一起焚燒殆盡。
如果運氣好的話,說不定有人能提前逃離,但是就算逃離了,也一樣要面對都铎家族、諾曼家族的追殺。
這一次任務,大概就是他們戰友之間的最後一次任務了。
所以,當下他們就像是提前做了一場生死告别,大家哭着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,回憶着兄弟情、戰友情,然後悲痛不止……
漸漸的梅戈也從冥想狀态中脫離出來:“今天怎麼回事,冥想世界裡老能聽見哭聲,是我的冥想方法不對嗎?”
“放輕松,不是你的問題,”任小粟安慰道。
緊接着,梅戈便目瞪口呆的看向錢衛甯那邊,一群護衛正圍着自家長官抱頭痛哭,而錢衛甯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勸大家别哭了,但他越勸,大家哭的越兇。
說實話,這麼一群常年混迹軍營的精銳士兵哭成這樣,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開始的……
任小粟某一刻心裡還在犯嘀咕,難不成自己這祝你幸福的巫術還是個群攻技能?
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,錢衛甯的眼淚終于停了下來,他對護衛們吼道:“不要哭了,特麼的哭成這樣像話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