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斯頓城的驿站也要比瓦杜茲的破舊一些,梅戈出錢給他和任小粟分别訂了最好的房間,可進去之後任小粟依舊能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,而且任小粟一眼就看到了地下的老鼠屎,這房間擺明就是經常被老鼠光顧的。
被子上都是破洞,屋裡的杯子都落上了灰,想要上廁所得跑兩百米去後院的旱廁,那廁所的味道能給人熏的睜不開眼。
不得不說,整個巫師國度的衛生條件都太差了,西北那邊招待所雖然也破舊,但還不至于出現這種情況。
這種沒有下水系統的城市,真的從本質上就落後西北太多。
任小粟與梅戈住的是一樓,晚上10點,任小粟帶着梅戈從後窗悄悄翻了出去,并沒有去走正門。
這驿站裡都是木地闆,有人經過走廊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,他和梅戈要從正門走的話,整個商隊都知道他們離開了。
隻是任小粟不知道,他們離開大概一個小時後,便有人蹑手蹑腳的順着後院來到他和梅戈的窗戶前。
錢衛甯帶着心腹貓着腰潛行,心腹手裡還拿着兩支細細的楠木管子。
“确定他們都睡着了嗎?”錢衛甯壓低了聲音問道。
“嗯,咱們的人在門口盯了半天,這倆屋裡都一個小時沒動靜了,”心腹說道:“肯定是睡着了。”
“那就行,藥準備妥當了吧?”
“準備好了,姚波剛調好的藥,這兩支管子裡的藥物,足夠讓他們一覺睡到明天下午,那時候咱們早就離開了,”心腹說道。
“行,”錢衛甯笑道:“你辦事我放心,動手。”
說完,心腹便用一枚火柴點燃了楠木管子裡的藥物,然後他用嘴對着楠木管子的另一端,将燃燒出來的煙霧,順着窗戶的縫隙輕輕吹進任小粟的屋裡。
這煙霧沒有什麼刺鼻的味道,反而有種清香,屋裡的人隻需要呼吸一次,便會迅速陷入深度睡眠。
此時,錢衛甯帶人過來不為别的,就是想讓任小粟與梅戈在這裡好好睡一覺,千萬别再跟着商隊了。
再讓梅戈跟着商隊,他們還沒到根特城,人就被都铎家族給滅完了。
想到這裡錢衛甯感覺也很氣啊,明明他們北上是有任務的,結果任務目标都還沒見到呢,淨替人擋災了。
然後别人屁事沒有,自己這邊損失慘重,這叫什麼事?
待到心腹将煙霧吹入兩個房間之後,錢衛甯和心腹就躲在牆根底下默默的等着,這事他還不想讓别人知道,所以隻能由他和心腹親自來做。
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了,夜晚也有種悶熱的感覺,驿站後院的蚊子大的跟硬币似的,給錢衛甯和心腹咬的滿頭都是血包。
錢衛甯問道:“藥多久生效?”
“現在應該已經生效了,”心腹說道:“大人,我翻進去看一眼。”
“嗯,小心,”錢衛甯叮囑道。
心腹推開屋子的窗戶跳了進去,結果他剛進去便重新探頭出來:“大人,屋裡沒人!”
錢衛甯心裡驚了一下,他趕忙跳進屋裡查看,卻發現屋裡的床鋪都沒人動過,擺明了就是剛進驿站就悄悄離開了啊。
心腹又跑去梅戈屋裡看了一眼,結果發現梅戈也不見了。
錢衛甯瞬間就牙疼了,自己想擺脫梅戈就這麼難嗎?
啊?
“大人,你說他們能去哪呢?”心腹疑惑道:“梅戈在溫斯頓這邊也沒有熟人啊。”
“我知道他們去哪了,”錢衛甯冷聲道:“我之前不是說了嗎,他是諾曼家族的人,現在一定是去和諾曼家族的間諜交換情報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