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小粟歎息道:“為什麼就非要卷起戰争呢,大家和平相處不好嗎?”
王聞燕說道:“我隻是外出遊曆,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。”
“帶着你王氏的槍炮遊曆?世上哪有這種道理,”任小粟感慨道:“我知道你是王氏的外交官,肯定不會承認自己要做的事情,但我想提醒你的是,你們現在的每一個決定到數萬人、數十萬人、數百萬人的命運。”
王聞燕搖搖頭:“壁壘聯盟的百姓受苦久矣,隻有統一才能改變這一切。”
“我不否認你的觀點,”任小粟說道:“但如果王氏現在的做法實在太激進了。”
“變革怎麼可能沒有犧牲與流血?”王聞燕冷聲道。
“别人的犧牲,别人的流血,”任小粟聲音也冷了下來:“我始終認為,壁壘聯盟統一是沒錯的,但你不能在遠征軍團南下的時候出賣同胞!火種是你們的敵人沒錯,但他們堅守着自己的底線,為壁壘聯盟流過血。他們應該死在戰場上,而不是死在陰謀裡。”
“有區别嗎?”王聞燕說道:“結果是好的,過程如何是否重要?”
一旁伯克利家主鐵青着面孔說道:“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?!”
任小粟瞥了他一眼,然後老許就把這位伯克利家主拎到一邊去了。
伯克利家主:“……”
起初他以為對方是來暗殺自己的,後來發現不是。
緊接着他以為對方要掠奪伯克利家族的真視之眼,結果也不是。
最後他以為自己好歹能插上兩句話,然後發現對方甚至都不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。
沒有談判,沒有批判,什麼都沒有,對方把他拎到一邊的意思就是,你安靜的呆着,這裡沒你的事。
可他伯克利家族才是這城池裡的主角啊!
任小粟對王聞燕笑道:“想拖延時間?想必燃燒騎士團已經帶兵包圍過來了吧,伯克利家族的其他巫師也在趕來的路上,但你有信心留住我嗎?”
“你也留不住我,”王聞燕冷聲道。
話音未落,任小粟雙腿驟然發力,那些躲在角落的溫斯頓名媛隻感覺自己眼睛一花,那原本站在舞池中央的少年便已經殺到了王聞燕的面前。
任小粟越快,他們便感覺自己越慢,大家就像是身處幾米深的泳池底部,所有人都因為池水的阻力而變的行動緩慢,隻有任小粟的速度才是正常的。
彼此就像是生活在兩個維度的生物。
伯克利家主不再說話了,他内心裡隻有一個疑問:中土人是全都如此強橫,還是隻有面前這少年如此強橫?
他看了一眼身旁不遠處的老許,手指搓動着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扳指。
不過最終,伯克利家主像是放棄了自己的某個計劃,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!
此時,當任小粟抵達王聞燕面前的千鈞一發之際,王聞燕的身形如輕煙般消散。
任小粟以黑刀斬去,隻是黑刀雖是天下最鋒利的武器,卻無法斬斷無形之物。
“你這能力用來逃命還真是一絕啊,”任小粟感慨,他必須承認,自己其實拿王聞燕并沒有太好的辦法。
除非王蘊也來到巫師國度,不然根本抓不住王聞燕。
能夠操控空氣的王蘊,才是王聞燕天生的克星。
那團黑煙并沒有在宴會廳裡繼續停留,它如同輕薄的紗幔一般從窗戶的縫隙裡飛了出去,融入了夜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