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南剛丢完煙,聽見背後那道輕軟的嗓音,稍頓,回過頭來看她,微微挑了挑眉。
程菲暗自吐出一口氣,擡眸直視他:“我剛才差點摔倒,是因為你。”
周清南聽得眉峰又挑高一分,有點兒好笑似的,踏着步子往她走近,流裡流氣的,“怎麼就因為我了。”
程菲:“……”
回回跟你相處我都不正常,一會兒莫名其妙心慌意亂,心髒亂蹦個不停,一會兒遺憾神傷,覺得你大帥比一個,心眼兒也不壞,混這行着實是相當可惜。一來二去把自己搞得跟神經病一樣。
還說你不是罪魁禍首?
狗都嫌的?社會!
程菲覺得自己平時也算脾氣挺好一人,但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就是莫名其妙的煩。煩天煩地煩人生,活像突然得了狂躁症。
找不到導緻自己煩躁的原因,隻好把所有問題都歸到周清南身上。
不過,程菲煩躁歸煩躁,最基本的智商還是在線,這些話她隻是在心裡惡龍咆哮無能狂怒,并沒有膽量真的說給這位大佬聽。
畢竟這可是她的救命恩人,得知她腦殘填錯收貨地址,人家非但沒笑話她,還專程千裡迢迢趕過來親自搬禮物,個人素質實在沒得說。
在心裡槽幾句也就得了,現實裡,她還是決定對這位大佬客氣點。
因此沉默幾秒後,程菲飛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個人情緒,接着便朝周清南露出了一個溫柔并且禮貌的微笑。
程菲認真地說:“因為周先生長得太好看了。”
周清南:?
又看見她一臉誠懇,格外真摯地補充:“美色亂我心神。”
周清南:“……”
這姑娘是很嬌媚明豔的長相,聲線卻相當反差,清脆裡頭自帶一絲甜,聽着來軟軟的。這會兒也不知道她又在抽什麼風,不僅對他甜美假笑,還刻意拖腔帶調嬌柔作造地說話。
那聲口就更甜了。
簡直讓人有點兒招架不住。
最近濱港的氣溫已經正常很多,這一周的平均氣溫沒超過二十五度,加上這裡是地下車庫裡,氣溫比地面更低。
可周清南卻無端感覺到一股燥熱,喉嚨也像被什麼勒住,澀澀的發緊。
他擡手扯了下襯衣衣領。
對面,程菲倒是沒發覺周清南的什麼異常。
她還沉浸在自己毫無痕迹的表演裡,繼續笑着說:“周先生剛才勸我收起自己泛濫的同情心,我也不妨直接跟你說實話,我對你的目前的職業處境确實有點擔憂。”
周清南站在原地沒什麼表情地看着程菲,平靜地說:“願聞其詳。”
程菲:“我國嚴厲掃黑,是絕不允許?社會存在的。”
周清南語氣自若:“誰告訴你我是?社會。”
程菲被嗆了下,心想這還用誰告訴我嗎,我沒長眼睛不會看、沒長腦子不會想嗎!
“我一個生意人,每年都認真繳稅為國家發展做貢獻,提供幾百幾千個崗位為社會解決就業問題。”周清南嘴角懶漫地勾了勾,輕聲,“程小姐可不要亂說話。”
程菲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