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醒地倒向他,清醒地摟住他脖頸,清醒地吻咬了他漂亮性感的喉結。
清醒地告訴他,這就是她的态度。
無聲對視持續了約莫兩秒。
“程菲。”周清南終于開口,嗓音極沉,“你乖一點,别鬧。”
程菲聞言,輕淡地彎了彎嘴角,道:“周總,我并沒有對你提出任何要求,也沒有幹任何無理取鬧的事吧。”
周清南注視着程菲,忽然明白過來。
之前遇險那日,她說他每句話都是保護她,每句話都是把她摘出去,每句話都是為她着想,卻沒有一句話問過她是什麼想法和态度。
剛才她做出的舉動,就是她的回應。
她在用一種沒有言語,卻比任何言語都更擲地有聲的行為告訴他,她對這段關系的态度。
一陣尖銳的針刺感忽然襲擊周清南大腦。
“……”他吃痛,用力擰眉,閉眼甩了甩頭。
從周清南進梅家的第一年開始,他大腦和身體就長期承受着神經毒素的侵蝕。
吐真劑對人體的副作用巨大,毒素在周清南體内日積月累,造成的危害和損傷不言自明。
從今年開始,周清南便明顯感覺到,他頭疼的毛病發作得越來越頻繁,強度也有日益劇烈的趨勢,有時候幾十秒,有時候幾分鐘,有時候兩三個小時都緩不過來。
周清南眉頭越皺越緊,絲絲細密的冷汗從他額頭皮膚裡滲出來。
這頭。
程菲見他這副模樣,心頭一慌,趕緊反手将他的胳膊扶住,擔憂道:“你怎麼了?忽然哪裡不舒服嗎?”
周清南薄唇緊抿沒有言聲。
不多時,那股幾乎要将他整副大腦撕裂的痛感終于消退,神思逐漸回歸清明。
周清南重新睜開了眼睛,唇色和臉色都隐有幾分蒼白。
程菲眉心皺得緊緊的,問他:“你剛才怎麼了?”
“頭疼而已。”周清南輕描淡寫地回,“老毛病了,沒什麼大礙。”
程菲面上憂色難掩,忍不住小聲嘀咕:“年紀輕輕的,身上那麼多傷還有頭疼的毛病,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。”
周清南聞聲,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,道:“這會兒你倒是真清醒了。”
“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沒喝醉,一直都很清醒。”程菲怕他還是把她之前的舉動當成醉酒發瘋,咬了咬唇瓣,又低聲補充了一句,“這幾天我想了很多。我真的是在很清醒地,向你表态。”
周清南微動薄唇還想說什麼,這時,一陣系統自帶的鈴聲卻忽然響起來。
是他的手機響了。
周清南取出手機,垂下眼皮看一眼。
眸光倏地微凝。
程菲站的位置離周清南很近,聽見這位大佬的手機在響,下意識便也跟着看了眼他的手機屏。
匆匆一瞥,見來電者在周清南的手機裡沒有備注名,屏幕上顯示的也不是常規狀态下的數字号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