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菲被口水給嗆到了,臉頰的紅暈摧枯拉朽蔓向耳朵根,抿抿唇,說:“那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我?”
周清南從善如流,還是眼皮都沒動一下地便說:“因為你漂亮,從頭發絲到手指頭都長得好看,賞心悅目。”
程菲聽得臉色更紅,輕聲嘟囔着說:“你這個理由,一點說服力都沒有。”
“那就是因為,”周清南淡淡地說,“我心理變态。”
“……”程菲黑線臉。
周清南頓步,扭頭看了她一眼,“這個理由呢,有沒有說服力?”
太有了。
程菲深深地汗顔,在心中默默朝這位大佬豎起一根拇指:你叼。
回到雅間,空酒瓶子擺了好幾個,席上衆人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,韓秘書喚來服務員,出去結賬。
程菲跟在周清南身後回到雅間,正往自己的座位走,經過某處時,一道清潤悅耳的嗓音卻蓦然響起,語氣溫和地道:“程助理出去了這麼久,是身體有哪裡不适嗎?”
程菲聞聲卡了殼,腦袋轉向聲源方向。
隻見說話的人是梅四少梅景逍。這位毒蛇一樣漂亮的貴公子身着華貴西服,正交疊着長腿優雅地坐在椅子上,看向她的眼神溫潤中缱出幾分關切,與往日相比沒有絲毫異常。
程菲可不會被這人無害溫柔的表象所蒙蔽。
她朝梅景逍笑了下,笑意疏離,不入眼底,回道:“上了個洗手間,出來之後順便給家裡人打了個電話,謝謝梅總關心。”
梅景逍是何等人物,從幾日之前便感覺到了這個年輕姑娘對自己态度的轉變。但他一點不在意,嘴角勾起抹從容的淺笑,說:“可是我看程助理臉色不太好,不如,我派人送你先回酒店休息?”
“不用了。”程菲毫不猶豫地拒絕,“待會兒我跟周總一起回去就好。”
聽見這話,梅景逍的神态倒是出現了少許變化。
他很輕地挑了下眉峰,目光在周清南和程菲之間流轉一圈,沒再說什麼,隻是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,神情耐人尋味,不知所想。
程菲坐回自己的位子。
在樓梯間休息了二十來分鐘醒酒,之前吃的東西也消化得七七八八,程菲有點餓,見桌上還有一份桂花糕沒怎麼動過,便拿筷子夾起兩個,一個自己吃,一個順手放進左側的餐盤。
邊兒上,周清南剛低眸回完一條消息,熄滅手機屏。餘光一掃,正巧看見小姑娘往自己碗裡放進來一塊糕點。
程菲悄然拿眼風往旁邊瞥,見這位大佬耷拉着眼皮瞧着她給的桂花糕,好幾秒都沒有動筷去吃的意思,不禁蹙眉,湊過去小聲說:“喝了白酒要吃點主食,這樣胃才不會難受。”
周清南頓了下,也傾身往她貼近,薄唇與她微紅小巧的耳珠僅隔兩指,輕聲道:“湊這麼近跟我說話,不避嫌了?”
程菲雙頰熱熱的,嘀咕着他:“我這幾天真的想了很多很多事。反正你對所有人都說我們是男女朋友,我避嫌給誰看?”
周清南盯着她,眸光深沉而複雜:“你……”
“先吃你的桂花糕。”
程菲吃完自己的桂花糕,又拿起另一個,二話不說直接往周清南嘴裡一怼,紅着臉壓低聲,“其他話,等你從烏川回來,完全思考清楚了再跟我說。”
她不讓他說,他隻好閉嘴。
周清南嘴巴被桂花糕堵住,一雙微挑的狹長雙眼筆直盯着身旁的小姑娘,眼神沉得危險。
須臾,毫無征兆又沒來由的,他竟很淡地笑出一聲,撤開了落在她臉上的視線。
程菲捕捉到他嘴角那絲笑,狐疑:“喂,我很嚴肅。你笑什麼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