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男人悻悻,頓了頓,話鋒一轉,“你不就是怕小丫頭這一世不理你嗎?以前你怎麼追的,現在接着怎麼追啊,以你的手段,這有何難?”
白衣男子默了一默,神色不由有些幽怨,然後反問:“你覺得這一世,她好追嗎?”
“嗯?”男人一愣,然後回想了方才他看到的那幕,忍不住噴笑了,“哈哈哈哈,笑死我了,哎呦喂,你說小丫頭前一世如此溫婉優柔的性子,這一世怎麼是個殺伐果斷的人?這差别可真是大。”
“我倒是喜歡她現在的性子。”他蓦然微笑起來,“反正隻要是她,我就很喜歡。”
“酸得讓人牙疼,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,老了老了。”男人感歎一聲,旋即話鋒一轉,不由幸災樂禍道,“我隻能說,以小丫頭此世那般生人勿進的樣子……你的追妻之途,路漫漫其修遠兮啊。”
“嗯。”他偏頭,不緊不慢道,“這話從單身了幾千年的人口中說出,不怎麼可信。”
“……?”男人懵逼了,回過神來有些氣急,“你至于非要再損我一句嗎?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他半眯着眸,緩聲道,“我從來不損人,我隻是……”在男人有些不信的目光中,輕輕地補了一句,“實話實說。”
“姓容的!”男人真的想一巴掌呼過去,想了想還是忍住了,不由抽了抽嘴角,“你怎麼能這麼毒舌,我真是後悔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。”
“所以少說話,多喝水。”白衣男子低眸,擡手将琉璃杯添滿,溫笑,“看我多愛你,還給你倒茶。”
“那你還是别愛我了,我閉嘴我閉嘴,不和你說話。”
一杯茶飲盡之後,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,道:“話說,那個小丫頭方才似乎受傷了,呃……”
話音未落,面前的那一襲白衣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,空餘淡淡的檀香缭繞在空氣中,仿佛那裡從來都沒有人。
“跑得到快。”
……
上醫閣。
“姑娘,你這手掌上的傷可不輕啊。”一個牧師瞧了瞧绯衣少女掌心上的傷痕,不由歎了一口氣,“怎麼被玄力傷成這個樣子?若是晚來一些,玄力浸入血液之中,可就難治了。”
“無妨,你慢慢治,我時間多。”卿雲歌略微無奈地扶了扶額,一邊聽牧師在一旁叨叨,一邊沉下心來思索着什麼。
她尚為完好的左手此刻握着那把從珍寶閣順來的鏽劍,目光落在其上,若有所思。
在牧師用光系玄訣治療傷勢的時候,少女伸出手指細細撫摸着那把鏽劍,從劍柄一直到劍尖,心裡忽然微微一動。
不知為何,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好像在多年前,這把劍也曾這般被她握在手中,她也曾用力的感受着那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紋帶來的觸感。
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,兩世為人,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把劍。
何來的熟悉感?
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,卿雲歌不覺自嘲笑了笑,自己最近真的是越來越疑神疑鬼了,因為一把鏽劍也會失神至此,真的不像是從前的自己了。
然而思緒一轉,莫名覺得有些不對,這把劍……為什麼能抵擋住蘭心然的全力一擊呢?
绯衣少女半阖着雙眸,并沒有發現,鏽劍的劍柄上殘餘的鮮血,此刻被中心那顆琉璃盡數吸了進去,而後,一道光柱猛地從其中迸發出來,直直射入少女的眉心。
下一秒,雙眸蓦地睜開,像是受到了那道光的影響,卿雲歌原本清亮的瞳子忽然變得暗沉起來。
依稀可見,失神的眸中,映出來一片遠古的戰場。
第19章
是你麼,青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