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說。”明焰的性格十分爽快,她一把抓住紅裙少女的肩膀,然後手中火光一閃,踏着火焰就從玄靈湖的中央來到了岸邊,然後這才将卿雲歌放了下來。
“小丫頭,後天就是新生入學的日子了。”她望了一眼黑色的夜空,然後回過頭來對着卿雲歌叮囑道,“記得來朱雀殿報道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卿雲歌點點頭,然後拜别明焰之後,朝着新生的居住地走去,步子下意識地快了起來。
可等到她走到她先前住下的那座院落之中,卻發現院子裡空無一人,隻有一輪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,漫天的繁星在黑色的卷軸上流轉着,美不勝收。
“哼,還說什麼帶我逛四靈學院,結果自己先跑不見影子了。”卿雲歌見到某人竟然不告而别,心情十分地不爽,“算了,就知道男人都靠不住,還是我自己去逛好了。”
……
混沌大陸一個十分隐蔽的地方,那是一個山間溪澗處,瀑布從高處垂落,嘩啦嘩啦作響,這裡的空氣中有着十分多的水元素,讓人不覺安心定神。
男人淩空站在溪澗之上,水流從他的腳底流過,竟然沒有再鞋子上沾染半分,他輕閉着眼,不知道在感受着什麼東西,衣角被夜風吹起,沙沙作響。
空谷裡寂靜一片,唯有溪水趟過原野的聲音,忽然,像是發現了什麼,男人睜開了閉着的雙眼,然後說話了,語氣有些無奈:“我說,你怎麼又來我這裡了,我上次為了你都把身份給暴露了。”
“如果我沒有記錯,是你主動給他看的。”清清淡淡的聲音在空谷之中響起,仿佛冰棱乍裂,玉落珠盤。
“你沒有記錯,是我記錯了。”男人雙腳一收,從溪澗之上落回了地面,然後轉頭看着緩步而來的白衣男子,不由地有些頭疼,“說吧,你又來我這裡做什麼?”
容瑾淮走早溪澗旁的石椅上,然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,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壺酒,即便被蓋子死死地封住,但濃厚的酒香依然在空氣中飄散開來,沁人心脾。
“喂,你不會是來我這裡蹭我的寶貴酒喝的吧?”男人見到容瑾淮不客氣地将那壇酒打開,瞪了瞪眼,“我這麼窮的地方,你還來跟我搶東西?”
容瑾淮并沒有答話,而是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,在酒壇上輕輕地點了一點,便見酒水從酒壇之中跳了出來,化作一道細小的流水,然後緩緩地進入了那張優雅的薄唇之中。
喝了一口之後,他這才眯起眼,說道:“味道不錯,我給她帶回去一些,剛好幫她提升一下修為。”
“什麼?!”聽到這句話,男人懷疑自己聽錯了,他掏了掏耳朵,“你要不要這麼狠,自己喝了還不過瘾,還要給你家小丫頭帶?”
“好東西自然要給别人分享才對。”
“可這個好東西是我的。”男人氣急,然後想了想自己生氣也沒有辦法,于是沒好氣地問道,“快說,你找我什麼事,說完就趕緊走,别打擾我在這裡看風景。”
容瑾淮撐着肘,目光淡淡,他現将桌子上那壇酒收了起來,才漫不經心道:“你有考慮過什麼時候出世麼?”
聞言,男人一愣,然後聳聳肩道:“抱歉,并沒有這個考慮,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享受。”
聽到這句話,容瑾淮沉默了一瞬,然後才幽幽地說道:“朱雀前輩讓我來找你。”
“什麼?!”男人的身子霍然一震,“她讓你來找我?”
“她說……”容瑾淮淡聲道,“如果你再不去見她,就再也沒機會了。”
這句話成功地讓男人的表情給破裂了,他瞳孔猛地收縮起來,失聲:“連朱雀也要徹底……”
“是啊,所以,你還要在這裡碌碌無為麼?”容瑾淮擡起頭來,眸光驟然冰冷,他緩緩道,“人族的守護者,人皇。”
說完這兩個名諱後,他頓了頓,又叫出了第三個名字:“君臨。”
“别說了!”男人在聽到這幾個詞後,額上的青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,他有些失态地低吼出聲,“我早就不是人皇了,什麼人族的守護者?君臨早就死了!”
聞言,容瑾淮忽然冷笑了一聲,向來沉着冷靜,心如冰雪的他此刻一把拽住眼前人的衣襟,然後說道:“你自甘頹廢,逃避一切,是你自己選擇了死亡,不是其他人,我知道,四靈守護獸的死給你帶來了很大的打擊,可是,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子民?”
聽到這句話,君臨的眼神死寂一片,像是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一般。
“你以為,朱雀前輩為什麼那麼急得讓我來找你?”容瑾淮冷冷地說,“因為暗獸人,已經再度出現了,而制造暗獸人的他們,也要蘇醒了。”
君臨的身子霍然一震,他臉上是一片震驚之色,脫口:“這不可能,四靈守護獸當年明明已經把他們鎮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