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的有道理哎,我聽說,第一世子,曾經手把手的教過念姑娘彈琴呢,想來念姑娘那舉世無雙的琴藝,就是師從第一世子的吧?”
手、把、手、教、彈、琴?
卿雲歌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,她摸了摸下巴,看來那個念姑娘應該就是世人口中所說的琴無雙了吧。
不過……琴無雙的琴藝竟然是師從容瑾淮?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了。
容瑾淮這個騙子!
還說自己沒有後宮,這琴無雙分明就是他後宮的一員啊。
于是,她掏出傳訊靈石,然後毫不客氣地給某腹黑世子傳了一句話:“聽說你手把手地教琴無雙彈琴?”
收到這句話的時候,容瑾淮正将玉杯抵在唇邊,準備喝茶,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傳訊靈石在發熱。
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,将傳訊靈石拿了出來,在看到上面那句話的時候,先是一愣,繼而笑了起來。
他笑得時候唇邊有着淺淺的笑紋,绯色的薄唇輕輕揚起,昭示着他此刻心中是十分的愉悅。
“公子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,可否講給念兒聽聽?”這時,一道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,随着這個聲音的響起,茶室内的琴聲也停止了。
這裡不僅僅隻有白衣男子一人,還有着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女子,她的面前擺着一把七弦琴,琴弦上是如玉的手指,指甲上繪着花紋,妖媚動人。
此刻,她将目光從琴上移開來,放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,她的笑容十分的端莊得體,看上去就是一位大家閨秀。
聽到這句話,容瑾淮擡了擡眸,這才看向坐在他對面的人,握着手中的茶杯,一直沒有說話。
半晌,才似笑非笑道:“聽說我曾經手把手地教你彈琴?”
這句話是笑着說出來的,可卻莫名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寒意。
女子的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,水眸中含了一絲疑惑,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白衣男子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,但還是答道:“公子這番話,倒是讓念兒有些不懂了。”
話雖然是這麼說的,可是放在七弦琴上的手卻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。
這條流言确實是她傳出去的,她也知道,以他的勢力,肯定是會聽到這句話,可是她更知道,以他的性子,從來都不會理睬這些流言的,可是為什麼今日,他會拿這句話來質問她?
就算是覺得被污蔑了,也是應該在這條流言傳出去的時候來,可距離傳出去的時間,應該已經有幾年了吧,怎麼這個時候卻忽然想起來了?
想到這裡,念奴嬌的心裡忽然忐忑不安了起來,她自以為了解面前這個男人,可每一次都發現,這個男人在她面前,依舊是一個謎。
“嗯,不懂。”容瑾淮極輕地點了點頭,他垂眸,将杯中的清茶抿了一口,然後才說,“從今天開始,我們的交易,到此結束。”
聞言,念奴嬌猛地擡起頭來,水眸中在瞬間浮起了一層薄霧,聲音也有些發顫:“不知公子這樣對我,我可是做錯了什麼?”
情急之下,連平稱都用上了。
“你沒做錯什麼,可是你……”容瑾淮看都沒看念奴嬌一眼,嗓音清清淡淡,“惹她不高興了。”
說到這裡,他的眸中又染上了一絲笑,沒想到卿卿吃起醋來,倒也十分有趣。
他确實知道這條流言并非屬實,也确實沒有去管,未曾想到不小心入了某個丫頭的耳中,看來,自己确實應該着手處理一些事情了。
左右與念奴嬌的交易,沒了,也損失不了什麼,所以,也沒必要在進行下去了。
至于南淮城……還有蕭家,他完全可以換一個合作對象。
聽到這句話,念奴嬌的身子又是一陣輕顫,良久,她将頭低了下去,柔弱道:“念兒明白了。”
容瑾淮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,然後緩緩起身,握着手中的傳訊靈石,回了一句話後,就出了茶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