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那個黑衣女子說的那句話——“再诽謗主子,你的命就要沒了”,讓所有人都記憶深刻,都不由開始思考,她口中的主子究竟是誰。
而隻有明白實情的人才知道,那位主子,就是傳說中的第一世子啊。
黑衣女子正是雨落,此刻她回到了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船上,對着船上的白衣男子單膝跪地,聲音冰冷,但十分的恭敬:“主子,事已辦妥。”
“嗯。”容瑾淮淡淡地應了一句,然後問了一句,“霜臨呢?”
“霜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。”雨落答道,“應該已經快到了。”
“你這次去玄武國,可發現了什麼異常?”容瑾淮背負着雙手,清風将他的衣角微微揚起,愈加的風華無雙,他擡起頭來,目光落在了一艘豪華的船上。
“赫連笙離派人給玄武國太子夜将臣送了一封信。”雨落把自己打探到的事情一一禀告,“但具體信上寫了什麼,屬下并不知,隻知道的是,在收到那封信之後,夜将臣去了玄武皇宮禁地,似乎在謀劃着什麼。”
“唔……赫連笙離和夜将臣……”聽到這句話,容瑾淮不置可否地輕笑出聲,“沒想到這兩個人倒是走到一起去了。”
雨落依舊跪在地上,一言不發,她不明白為什麼主子會說這麼一句話,但也不好多問,所以隻好選擇沉默。
“從今天開始,放棄對青龍國還有白虎國的監視,你和霜臨二人,分别負責玄武國和朱雀國。”容瑾淮勾了勾唇,墨色的眸中,金光一閃而過,“若是哪一天,發現他們聚集了軍隊,迅速回來彙報。”
“主子你是說……”聞言,雨落猛地擡起頭來,雙眸中有着震驚之色,“這四分的格局要變了?”
“也許,在不久之後……”容瑾淮依舊望着那個方向,在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時,眸光溫柔了下來,但聲音卻倏爾變冷,“我們就有一場硬戰要打了。”
頓了頓,他輕輕一笑,笑聲仿佛叮咚的泉水,清冽明朗:“希望那個時候,她已經讓朱雀國已經改朝換代了……”
聽到這句話,雨落不由悄悄地打了一個寒戰,她并不知道主子口中的那個“她”是誰,但既然主子已經說了這麼一句話,那麼她可以确定,赫連皇族,一定逃不了滅亡的下場。
白衣男子蓦然微笑起來,瞳孔中的流光明亮而動人:“很期待,你在這個世界上,第一次大展身手啊……”
低沉的尾音被揉碎在風中,飄向了更遠的地方,在那個地方,一個紅裙少女席地而坐,她的面前有一把七弦琴,琴上是修長瑩白的手指,肌膚如玉微涼。
看着這把琴,卿雲歌蹙了蹙眉,這把琴給她的感覺同那些普通的琴很是不同,她總覺得,這把琴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萦繞在其周圍,而這股力量,帶了一絲讓她感覺到十分親和的氣息。
那日,她決定去參加九音大會之後,就準備找蕭老爺子借一把琴,結果,容瑾淮說,他可以把他的琴借給她,也就是這把七弦琴,曾經在幽冥森林裡,替她破了夢魇咒,抵擋住了紫冥的攻擊。
略略思索片刻,卿雲歌想着,距離九音大會開始,還有一盞茶的時間,對她來說還比較充裕,于是她拿着這把琴,進到了七玄空間之内。
進去之後,她就看到了這樣一幕:一團火和一團光在七重寶塔外來回追逐,然後時不時地還傳來了一聲聲歡快的叫聲。
卿雲歌:“……”
現在已經開始興這種玩法了嗎?她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?
而那團光——劍靈苦着一張臉,被某隻不死鳥一直追着跑,此刻他看到自家主子進來了,頓時眼睛一亮,立馬飄了過去,然後就一把抱住了紅裙少女的大腿,哭得十分的慘:“嗚嗚嗚主子,你的契約獸要把我折騰死了……”
卿雲歌:“……”
完了,她這隻劍靈怎麼越來越無厘頭了,是因為跟小孩子待久了的緣故嗎?
而這個時候,小九也看到了自家娘親進來了,頓時歡快地叫了一聲,蹭蹭蹭地就飛了過來,拿着小腦袋蹭了蹭紅裙少女的手,一臉的舒服:“嗷嗷,娘親,你終于來看小九啦,小九好高興嗷嗷嗷!”
卿雲歌順勢摸了摸小九的頭,然後毫不客氣地讓劍靈放開她的腿。
劍靈:“……”
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,他心裡苦嘤嘤嘤。
看到這一幕,小九轉了轉眼珠,更得意了,她驕傲地揮了揮翅膀,像是在說:看吧,娘親最疼愛的人還是我。
劍靈惡狠狠地瞪了某隻不死鳥一眼,然後正準備開口問——“主子,你進來是有什麼事麼”,然後便看到紅裙少女開口了:“紫冥呢?又跑哪裡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