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域沒有料到赫連笙離會那麼快的醒來,誠然,他的親生女兒能康複,他是很開心的。
可是他更沒有料到的是,他這個女兒一回來,就連同皇後的母家勢力,逼他廢了赫連盛,改立她為朱雀國的繼承人。
赫連域不想這麼做,可是他卻不得的不做,因為他還不能和皇後的母家勢力扯破臉。
左右都是他的血脈,誰坐這個皇位都無所謂,反正那個時候他都已經變成一抔黃土了,隻要朱雀國還是赫連家的,他就滿意了。
休息了片刻,赫連域又開始批閱那些内容千篇一律的奏折,看也不看,全部一筆帶過,直到他看到了最後一本奏折。
奏折上的字十分得潦草,并不是因為寫奏折的人不把皇權放在眼裡,而是因為遞交這本奏折的人是武将出身,行事向來粗犷,不拘小節。
赫連域微微掃了一眼,就把奏折上面的短短幾句話看完了。
“臣自知年歲已高,體力不支,難以勝任元帥一職,懇請陛下允許臣告老還鄉,頤享天年。”
赫連衣盯着這本奏折看了很久,半晌,他微微冷笑一聲,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為暴怒的狀态之中。
寫奏折的不是别人,正是卿天。
“卿家,好一個卿家!”赫連域氣得直接把桌子上的筆墨硯台都甩了下去,重重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,“朕早該在十五年前,就把你們連根拔起!”
不怪皇帝這般生氣。
因為他知道卿天之所以會遞上這麼一本奏折,一定是因為對他們赫連皇族心有怨言,其一是因為長子卿風琊為國戰死,其二就是孫女卿雲歌重病不起。
否則,以卿天的性格,就算死,也會一直保衛着朱雀國。
可是現在,卿天居然想要告老還鄉。
如果卿家不在皇城,赫連域就無法更好地監視他們,這讓他根本無法忍受。
“來人。”想到這裡,皇帝冷聲吩咐,“派人去卿家,然後問問卿老元帥,卿大小姐的病如何了?”
立馬有太監應了一聲,然後快速離開了禦書房。
赫連域沉了沉眼睑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而就在他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,忽然眼前一花,等再次回過神來,定睛一看的時候,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。
“是你?”赫連域微微眯起眼,“你來我這裡做什麼?”
他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,十五年前,就是這個獸人聯系了他,讓他把鳳姬的丈夫派到戰場之上,好讓他們斬殺。
“大長老要見你。”白衣人冷冷地看了赫連域一眼,“你速跟我走。”
言語沒有絲毫地客氣,而是冰冷的命令。
“大長老?”聞言,赫連域微微一愣,“大長老怎麼想起來要見我?”
就連十五年前,這位真正的謀事者,也沒有提出來要見他一面。
赫連域知道,他雖然是一國皇帝,可是在中州界那些玄法世家眼中,根本上不了台面,更不用說獸族的三大王族了。
鳳凰族連十大玄法世家排名第一的夢家都未放在眼裡,遑論他一個朱雀國。
他知道那些鳳凰族的獸人向來傲慢,所以在他們面前,他隻能忍氣吞聲。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白衣人的聲音依舊很冷,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。
倏爾,隻見白色的光芒大盛,一隻紅色的鳳凰就出現在了禦書房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