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很頑固,但是也能理解。
“爺爺,您先等一下。”看到這一幕,卿雲歌的眸色深了深,她出聲阻止,“您就沒有想過,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,皇帝要讓您入宮?”
卿老爺子被蒙在骨子裡,可是她沒有。
赫連域那麼心狠手辣的一個人,在這麼特殊的時候讓她爺爺入宮,肯定心懷不軌。
“雲歌,爺爺忘了告訴你一件事。”卿天看着讓他欣慰不已的孫女,歎了一口氣,說道,“就在昨日,老夫給陛下遞了奏折,讓陛下允許我告老還鄉。”
頓了頓,他續道:“想必陛下此刻找我,應該和這件事脫不了關系。”
“您要告老還鄉?”聞言,卿雲歌蹙了蹙眉,“您怎麼沒同我講?”
赫連域生性多疑,卿老爺子在這種關鍵時刻上奏,肯定會引起他的猜忌。
“同你講有什麼用啊。”卿天兀自翻了個白眼,“你不是在四靈學院修習,連爺爺想都不想嗎?”
卿雲歌:“……”
沒想到她這個爺爺還這麼喜歡使小性子。
也不知道她奶奶當年是怎麼過來的,是不是還得天天哄啊。
“爺爺,我怎麼就不想你了?”卿雲歌無奈,她攤攤手道,“我想你想得飯都吃不下,有時候在路上想起來的時候,我都撞到樹上了呢。”
這一句話一出,卿老爺子還沒有反應過來,身旁先響起了一聲輕笑。
笑聲清雅,仿佛林間溪澗潺潺,聲線撩人。
容瑾淮半垂着眸,一手握着酒杯,長長的睫羽将他瞳孔中的笑意遮住,但怎麼也掩飾不住他上挑的唇線。
聽到那聲悅耳的笑,卿雲歌的身子一僵,然後隻想給自己一巴掌。
為什麼她老是在這個腹黑世子面前幹這種事?
她的形象啊!
卿雲歌幹咳了一聲,别過頭去不想看容瑾淮,但她卻感覺到有道炙熱的目光一直在注視着她,讓她感覺似乎是有烈火在灼燒着她的面龐一般,耳根子有些發燙。
她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誰,因為她的鼻翼間全是他衣袖間自帶的冷梅香氣,很淡,但卻仿佛烈酒一般,深入骨髓。
隻要沾上一點,就會深深地沉淪。
“臭丫頭你真這麼想老夫?”卿天倒是沒看出自家孫女現在在想什麼,他狐疑地瞅了她一眼,“走路上都撞樹?”
“咳咳咳咳!”聞言,卿雲歌立馬咳嗽了起來,此刻她臉上的餘熱已經褪去了,然後一臉無辜地說道,“是啊,所以爺爺我這麼想你,你還這麼訓斥我,讓我真的太傷心了。”
說完之後,還眨了眨眼睛,想擠出一點眼淚。
演戲就要演到底。
但是她也沒說假話,她是挺想卿老爺子的,隻不過被她誇大到撞樹了。
“所以我很羨慕卿爺爺。”卿天還未答話,容瑾淮先是淺淺一笑,“如果我也能被卿卿這般挂念着,一定會歡喜得連飯都吃不下。”
語氣溫柔,但帶了一絲幽怨。
聽到這句話,卿雲歌的眼角一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