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搜遍了整個腦海,還是發現她不認識這個少女。
“我能問問你是誰麼?”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,“如果連合作對象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話,我也未免太失禮了。”
赫連知杳并沒有公主的架子,也沒有寵妃的那般驕縱,她就像是一個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,一舉一動都很端莊。
“二公主應該聽過我的名字。”卿雲歌微微一笑,然後淡淡道,“我是卿雲歌。”
“卿小姐?”聽到這個名字,赫連知杳的眸光一動,她來了一絲興趣,“可我記得,卿小姐此刻應該是在家裡休養吧?”
雖然遠處白虎國,可是朱雀國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。
譬如這位卿小姐退了她長兄的婚。
譬如昔日的無顔廢物女一躍而成四國宴會上最矚目的人物。
赫連知杳對卿雲歌的興趣,很大很大,本來她也想着去見見這位卿小姐,但是得知其重病之後,就放棄了這個打算。
而如今瞧着紅裙少女這臉色,看樣子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。
“二公主既然已經猜到了真相,何必再問呢?”卿雲歌望着赫連知杳,眉目輕挑。
“卿小姐果然有趣。”赫連知杳抿唇一笑,“為了卿家,卿小姐這麼多年也受苦了。”
“所以二公主應該也猜到了我來的目的了。”卿雲歌靜靜地坐在那裡,王者氣勢渾然天成。
赫連知杳的身子震了震,旋即她點了點頭:“是為了夜素玉。”
“不錯。”卿雲歌輕笑,“二公主看着自己的殺母仇人活得這麼好,心裡也一定不好受吧?”
聞言,赫連知杳的眸中劃過一絲冷意,她輕輕地冷笑了一聲:“不好受又有什麼辦法?有着血焱軍和夜影軍的雙重保護,我一個嫁出去的公主,能奈她何?”
夜素玉不知道的是,德妃死的時候,赫連知杳剛好躲在外面,看到了那一幕。
那時的赫連知杳隻有三歲,她本來是想去看看德妃怎麼樣了,結果就看到夜素玉手下的宮女拿着碗再給躺在床榻上的女人灌藥。
她不曉得那碗裡是什麼藥,隻知道的是,在喝了那碗藥之後,德妃忽然吐血不止,次日一早,就傳來了暴斃的消息。
那時赫連知杳才明白,那碗藥一定是緻命的毒藥。
德妃雖然出身于文官世家,可身子骨卻是很好,不會因為生産而氣血虧空,所以雖然有人奇怪,但沒有人去質疑。
赫連知杳隻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,她不能把自己看到的真相說出來,否則等待她的即将是夜素玉瘋狂地報複。
她要忍。
于是在白虎國前來求親的時候,自動請纓,利用自己的先天優勢,成為了白虎國皇帝最寵愛的妃子,甚至有權利去動用風徹軍。
但是她忍了十幾年,也沒有找到一個機會把夜素玉拉下馬,反而看到這個女人活得越來越好。
有仇報不了,這大概是赫連知杳最悲的地方了。
“所以今日,我來給二公主一個機會。”卿雲歌像是早就料到赫連知杳會這麼說,她淡淡道,“你恨夜素玉,我對她亦然,我們可以聯手,殺掉她。”
“怎麼殺?”赫連知杳從過去的回憶中醒了過來,她蹙了蹙眉,“現在鳳儀宮守衛森嚴,我帶的人根本進不去,而且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殺掉夜素玉,恐怕朱雀國也會随之動蕩,更不用說……”
她望着紅裙少女,聲音沉沉:“夜素玉的背後,還有玄武國。”
“二公主不必擔憂。”聞言,卿雲歌輕輕一笑,“二公主隻需要在日後用風徹軍配合我,就足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