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幸好,他沒有死。
一旦成為龍侍,那麼終身都不能逃出這個枷鎖,除非能解除同心契。
有時候冷夜是慶幸的,慶幸諾蘭·格蘭德的實力十分的強,他一般不會遭受到同心契的反噬。
但有時候他也是不甘的,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出身和誕生日期,他也不會成為龍侍。
以前,冷夜雖然内心矛盾,但他也認命了。
而現在他卻想脫離龍侍這個枷鎖,因為有了易染染。
易染染并不知道,早在他們那一屆進入玄靈域的時候,冷夜就喜歡上了她,隻不過是沒說而已。
因為易染染好戰,所以一向喜歡甯靜的冷夜也來了鬥志。
她争,他搶,為了一個玄靈榜天天打來打去。
在其他人看來很是無聊,可冷夜覺得,這就是他最大的樂趣了。
也是因為他太久沒有感受到同心契帶給他的痛苦,他幾乎都要忘了他是一個龍侍了,而幾個月前那錐心的疼痛,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,身心俱涼。
那個時候冷夜才想起,他的命并不屬于他。
他想解除同心契,可是卻沒有辦法。
他也找不到諾蘭·格蘭德,無法和這位龍族王子攤牌。
而如今,時隔一千八百多年,他們再次見面了。
王與侍之間的相逢,終于到了。
“我現在該叫你什麼?”冷夜望着這個太過俊美的男人,微微扯動唇角,“諾蘭殿下還是第一世子?”
“不必談這些虛名。”容瑾淮微微搖頭,“用人族朋友之間的稱呼就好。”
他知道冷夜是他的龍侍,但其實以他的驕傲,是拒絕有龍侍的。
他不會死,不需要用别人的命來挽救他自己。
“朋友……”聽到這句話,冷夜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,他一下子沉默了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雖然被選為了龍侍,可他和容瑾淮之間的交流,不超過三句。
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說話。
“冷兄。”容瑾淮先開口了,他的聲音仍舊輕柔,“你想和我談什麼?”
這一聲冷兄讓冷夜從沉思中驚醒,他略顯女氣的眸中浮過一抹迷茫的光,半晌,他才笑了一聲,回道:“容兄。”
他見過其他龍侍和王室成員之間的相處,那些王子和公主從來都沒有把龍侍當成人來看。
他們對待奴隸有時候還會賞一些寶物,而對待龍侍,向來都是呼來喝去,想打就打,想罵就罵。
冷夜以為諾蘭·格蘭德也會是這樣,但是他沒有。
白衣男子以一種平等的态度稱呼他,沒有任何的瞧不起,反而帶着淡淡的贊賞。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,冷兄想跟我談的是……”容瑾淮也是一笑,他緩緩道,“同心契的事情吧?”
“你知道?”聞言,冷夜先是沉默了一下,然後苦笑了一聲,“雖然我知道一旦成為龍侍,就不能卸下這個擔子,可是我還是想要搏一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