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他就看到,女人的眼睛蓦地一眯,殺意實質性地爆發了開來,讓他難以喘過氣。
卿雲歌站在那裡,饒有興趣地看着地上的人,她一邊釋放着殺氣,一邊冷聲開口:“怎麼,見到本座之後,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?”
對于一個殺手來說,隻有做到将殺氣收放自如,才是成功地第一步。
在前世的時候,卿雲歌曾經隻靠着殺氣,逼瘋過一個她要殺的人。
她并不知道十五年前那個人是什麼模樣,所以隻是按着影溶月給她描述的那樣,随便打扮了一番,沒想到,這個赫連家族的老祖宗,居然吓成了這個模樣。
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,若是日後找到,她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。
“前、前輩說笑了。”赫連承暗自抹了一把汗,他顫聲道,“晚輩隻是太太……”
太了半天,也沒有蹦出一句話。
“呵。”卿雲歌微微冷笑一聲,她向前走了幾步,然後俯身逼近,“赫連承,你是真不知道我來的目的,還是假不知道?”
聽到這句話,赫連承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,他沒有想到,這個女人居然連他叫什麼都知道。
“晚、晚輩惶恐。”他哆哆嗦嗦,“還請前輩明示。”
“放肆!”卿雲歌蓦地冷喝,“你以為本座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?”
“你想把卿家最後一點血脈,也屠之後快嗎?!”
“赫連承,你是不是覺得,本座十五年前沒有殺你,你就可以如此大膽?!”
每一句,都帶着徹骨的殺意。
卿雲歌雖然是在假扮着别人,可是那一身氣勢,比起當年的珑婳,絲毫不落半分,甚至有過而之。
赫連域在那股殺意的壓迫之下,直接吓得大小便失禁了。
他也不顧身體上的難受,瘋狂地磕着頭:“前輩饒命!前輩饒命!”
“晚輩隻是一時鬼迷心竅,請前輩網開一面!”
“一時鬼迷心竅?”卿雲歌接着冷笑,“本座看你是因為沒了本座在這裡,所以你才想對卿家動手。”
“不是的前輩!”赫連承連聲否認,他低着頭,“晚輩一直很崇敬前輩,萬萬不敢不把前輩放在眼裡。”
“哦?”卿雲歌面上冷冷,雙眸中卻劃過一絲戲谑,“你怎麼個崇敬?”
“晚輩……”赫連承一呆,忽然語塞。
“你果然是在騙本座!”又是一聲冷喝,喝聲響起的時候,冷風陣陣,刺骨冰涼。
赫連域立馬大叫一聲:“前輩若想讓晚輩做什麼事,哪怕是上刀山、下火海,晚輩亦萬死不辭!”
“是麼?”卿雲歌忽然微笑起來,聲音也變得輕柔,“本座讓你做什麼,你都會做?”
“前輩的命令,晚輩莫敢不從!”赫連承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濕了,他現在已經不想去殺卿天滅卿家,隻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。
“那好。”卿雲歌擡起手,朝着他招了招,“本座現在就有一件事情,讓你去辦。”
在殺意狂潮褪去的時候,赫連承松了一口氣。
他勉強爬了起來,然後穩住了身體,才朝着前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