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雲歌自問她是一個很冷血的人,但她也很重感情。
這兩點其實很矛盾。
因為隻有讓她付出感情的那些人,才值得讓她以命相換。
她可以舍命的人,很少。
蘭停雲,并不在這些人的行列之中。
現在的皇宮,就是一個龍潭虎穴,卿雲歌還不會蠢到讓自己一個人身陷進去。
赫連笙離是夜素玉的親女兒,她這麼做,一定已經挖好了陷阱。
“你可知道這信裡寫了什麼?”卿雲歌将目光又放在了大太監的身上,語氣森然。
“奴、奴才不知!”聽到這句話,大太監立馬冷汗涔涔,他小心翼翼地說道,“奴才不敢違背太女殿下的吩咐。”
他不過是一個跑腿的,怎麼敢看主子的信?
“很好。”卿雲歌微微一笑,眸光轉冷,然後擡起手,就将那封信給撕掉了。
她撕的很慢,一點一點,動作輕柔而優雅。
然而這一幕映在大太監的眼裡,卻讓他更加害怕了。
他吓得低下頭去,不敢言語。
卿雲歌撕完之後,背負雙手,淡淡道:“我還是那句話,你主子想見我,讓她自己來。”
頓了頓,櫻唇邊浮起一抹嗜血的笑:“除非……”
“是、她、怕、了。”
……
“哐當——”一聲,一個精緻古雅的花瓶猛地砸在了地上,然後“嘩啦嘩啦”的全部碎掉了。
瓷片映着地闆,折射出來的光有些刺眼。
“她真的這麼說?”赫連笙離陰沉着臉,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太監,語氣無比冰冷。
“殿下饒命,殿下饒命!”大太監隻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,連忙開始磕頭。
然而,就在他剛磕完一個頭後,身子忽然僵住了。
便見以大太監的周圍兩米為半徑的面積内,忽然浮現出了一層厚厚的冰,而那些冰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蔓延。
很快,就将還沒來得及擡起頭的大太監凍成了冰雕。
下一秒,一聲冷哼傳來,隻聽“刺啦——”一聲響,冰雕在一種莫名的力量下,直接給裂開了。
然後又是“噼裡啪啦”一陣響,裂縫擴大,将冰雕變成了無數塊,掉了一地。
剛才還活生生的人,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。
赫連笙離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波動,她把玩着自己的長發,眉眼間滿是戾氣。
她還真是小看了那個卿雲歌,竟然如此油鹽不進。
還以為蘭停雲能夠威脅住卿雲歌,沒想到一點用處都沒有,白白讓她浪費了人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