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對這裡任何一樣物品，都沒有欲望。”卿雲歌淡淡地開口，“你的目的，絕對不是這部玄訣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千落憐沉默了，他雙手交握，支撐着下巴，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半晌，他才輕笑了一聲，然後攤攤手：“好吧，我承認，我隻是不想看到他得到罷了。”
“你不覺得這很好玩麼？”千落憐眨了眨眼，“小卿？”
卿雲歌并沒有因為千落憐慵懶的神色，就認同了他的話語。
她同樣交握着雙手，末了，輕描淡寫地說了六個字，是肯定的語氣：“你和葉影有仇。”
這六個字讓千落憐放松了幾分的身體又回到了緊繃的狀态，但是聲音卻帶着淺淺的笑意：“何以見得？”
“憐……你雖然裝的很好，但是……”卿雲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，她回過頭來望着他，一字一頓地說道，“眼睛是騙不了人的。”
千落憐的身子微微一僵。
“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，我也不會去多問。”卿雲歌的聲音很淡，“但我想說的是，有什麼事情，說出來也許會好一些。”
她可以隐隐約約地猜測到一些，千落憐之所以會有那麼複雜的情緒，有一大部分原因，一定跟那位精靈族的王子葉影有關。
但是讓她有些詫異的是，千落憐在看到葉影的時候，墨綠色的眸中雖然有着憤怒，但還帶着三分的嫉妒、三分的陰郁，還有……幾分不舍。
剩下的情緒卿雲歌沒有看懂，總歸很是複雜。
“以前，也有人同我說過這樣的話。”千落憐的聲音變得虛無缥缈了起來，如同空谷幽蘭，讓人抓不住，“但是……我做不到。”
記憶裡，那向來一襲白衣的男子，也讓他把心事都說出來。
“說出來會更好一些，如果你不想告訴我，你可以去月光樹那裡，說給它聽。”
曾經的恨、曾經的愛和曾經的夢，他隻想壓在心底。
千落憐也知道他這樣做，無非是把事情變得更糟糕了，性格也跟着變得敏感了起來。
但是……沒有辦法，那件事對他造成的傷害，實在是有些大了。
盡管他知道，并非是葉影的錯。
“你說的這個人……”卿雲歌總感覺有些怪異，她斟酌了一下，問道，“不會是第一世子吧？”
“嗯？”千落憐愣了愣，然後搖了搖頭，“不、不是他。”
在那個時候，那個人還不在人族，也并沒有這個封号。
千落憐是為數不少知道生靈血誓的人之一，他自然知道，小璃被封印了記憶。
他亦不敢去觸碰那個封印，如果發生了意外，不是他能挽救得了的。
“唔……看來是我想多了。”卿雲歌摸了摸下巴，她聳了聳肩，“反正你是精靈，葉影也是精靈，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，還是等着回到月光森林裡再去解決吧。”
對于一個太過固執又受過不知名創傷的人，她知道是無法靠外力去解決的。
唯一能依靠的，隻有自己。
卿雲歌扶了扶額，真是神奇了，她會對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人說出關心的話語。
連某腹黑世子當初都沒這待遇。
好吧，她承認，其實是不好意思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