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的話,也許……”鳳淩兒幽幽地歎息,清秀的眉目間竟然隐隐有着滄桑之色,“鳳凰族是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。”
腐朽、傾頹、破敗不堪。
黑暗掩埋了光明,絕望代替了希望。
“這不是還有你呢嗎?”卿雲歌挑起半邊的眉,似笑非笑,“你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鳳凰族再沒落下去吧?”
“我是不想。”鳳淩兒神色淡淡,“可是我一個人,也挽回不了什麼。”
“相信我。”卿雲歌将胳膊肘放在了她的肩膀上,另一隻手插着腰,一副慵懶閑适的樣子,“你看到的,隻是黑暗面,如果整個鳳凰族都這樣,你認為還能存活到現在?”
她輕輕一笑:“早在你們的璃尊者死去之後,就滅亡了。”
沒有了鳳青璃,當真以為鳳凰族還能再撐一千五百年?
“雲歌你是說……”聞言,鳳淩兒的眸光微微一動,“還有着和我一樣的人,暗地裡在挽救?”
“我雖然不知道是誰,不過那天在受封大殿上的時候,我倒是看出來一個人。”卿雲歌微微颔首,“就是站在你不遠處的一個少年,長得不錯,應該和你是一路人。”
“我旁邊?”鳳淩兒皺眉,然後回想了一下,旋即脫口,“你說的是鳳玄奚?”
“不曉得。”卿雲歌攤了攤手,“說實話,鳳氏子弟除了你、我娘、族長……其餘人我一個都不認得。”
像她這種走在路上都看不見對面人是誰的,認人什麼的還是算了。
“按照你的描述,應該是鳳玄奚無誤了。”鳳淩兒眉頭皺得更深,“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,他也是個很懶的人。”
“我不會看錯的。”卿雲歌輕描淡寫,“如果你想試試,可以去找他。”
有些人善于用面具來掩蓋自己内心的情緒,這樣的人,往往不會輕易地把真正的一面展露出來。
除非,是他信任的人。
“我會的。”鳳淩兒點了點頭,“不過他肯不肯跟我合作,我就不能保證了。”
“嗯?”卿雲歌偏頭,“怎麼說?”
“鳳玄奚這個人,性子古怪至極。”鳳淩兒歎了一口氣,“他要是看你不順眼,一句話都不會跟你說,而且他的輩分要比我高。”
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的是——
這麼多年來,唯一能讓鳳玄奚二話不說就答應的人,隻有鳳青璃一個。
也不知道璃尊者到底有什麼手段,才能讓那麼多人信服追随她。
比不上啊。
鳳淩兒默然。
無論是鳳青璃,還是眼前的紅裙少女,都不是她能比肩的人。
“有趣。”卿雲歌聳了聳肩,“不過這也隻是我發現的第一個人,肯定還有不少這樣的人,就要靠你自己去發現了。”
她不想攤上這趟渾水。
“罷了。”鳳淩兒擺了擺手,“我還是先去鳳玄奚那裡試試吧,能得到他的幫助,我就要輕松多了。”
有些人碌碌無為,有些人掩藏鋒芒,有些人不甘于此,有些人尋求突破。
“我似乎記得,玄字輩在鳳氏的地位很高?”卿雲歌摸了摸下巴,“鳳玄奚在玄字輩又是個什麼位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