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平平淡淡，但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卿風琊終于開口了，唇齒間的聲音有些沙啞：“爹爹知道。”
風拂過臉頰，又是一拜後，卿雲歌接着說：“您不在的時候，咱們的騎士也沒有松懈過一天。”
卿風琊眸光澀然，同樣低聲：“爹爹知道。”
第五拜後，卿雲歌笑了笑：“您不在的時候，我一直在修煉，還讓咱們家重新回到十大玄法世家之列。”
一句咱們家，讓卿風琊的眼眶終于紅了起來：“爹爹……知道。”
第六拜。
“您不在的時候，我滅了整個赫連族。”
第七拜，第八拜……
第九拜的時候，卿風琊已經忍不住要伸出手要将跪在那裡的少女扶起，但是她卻依舊跪在那裡。
而這最後一句話，讓他生生地震到了那裡。
“爹爹，我到現在終于可以對得起……卿家之女這四個字了。”
卿風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他阖眸微笑：“爹爹知道。”
眼淚在瞬間崩潰而出，卿雲歌抱住了面前人的手臂，聲音變得哽咽起來：“父親！”
“爹爹在。”卿風琊伸出另一隻手，輕撫少女的秀發，“爹爹一直都會在。”
十六年了啊，已經十六年了。
他走的時候，她還在襁褓之中，而這麼一轉眼，她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卿風琊一直覺得自己愧對于父親這個詞，他沒能陪在她的身邊，也沒能給予她需要的父愛。
卿雲歌靠在男人的腿邊，很是滿足：“爹爹，這麼多年我很想您。”
在她是鳳青璃的時候，出生便已經沒了父親，母親也走得早，完全沒有什麼印象。
可以說，鳳琅嬛和卿風琊就是她唯一的父母，她想要一個家……很久了。
“爹爹也很想你。”卿風琊輕聲道，“無時無刻都在想你和你娘。”
有家不能回，他隻能躲在暗處看着她們，何其悲哀。
幸好，他現在回來了，但是……
卿風琊擰了擰眉，他依舊不知道他到底失去了哪一部分記憶，明明他什麼都沒忘。
“對了，爹爹。”聽到這句話，卿雲歌才猛地驚醒，“您為什麼這十六年都沒有回來？”
“此事說來話長。”卿風琊頓了頓，“我原本以為我死了，但是沒想到卻再一次活了過來，開始我并不知道是誰救了我，直到你奶奶出現……”
“她說，她當初來晚了一步，我受的傷連她也救不了，所以她把我交給了神玄島主。”
“神玄島主？！”卿雲歌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起來，神情也是一變，“他有沒有對您做什麼？”
神玄島主可是她和阿淮的敵人，不……整個九族的敵人，他會那麼好心救她爹爹？
“身體上是沒有任何異樣的，你奶奶已經檢查過了。”卿風琊搖了搖頭，“不過據說，我失去了一部分‘不存在的’記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