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房二樓窗戶,一雙黑眸也在注視這裡。
看那抹身影,經傭人引領,穿過花園種植的紅花綠樹。
裙擺拂過枝幹時輕輕拉扯,似困在荊棘叢中的蝴蝶。
可不就是蝴蝶,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的小蝴蝶。
連勝吸了口煙,寥寥煙霧往上升騰,遮住那抹紅,卻擋不住他眼底的幽暗。
不久,門被敲響。
林之南敲第三次門的時候,傭人已經離去。
走廊漆黑,卧室門縫溢出來的光漏在她皮鞋上。
她并不急躁,繼續敲。
第四次,磋磨她自以為是的驕傲。
第五次,回報她近三年的冷若冰霜。
第六次,門打開。
男人大敞的胸膛躍入眼前,随意披着件睡袍,水珠沿着肌膚往下流淌。
林之南有一瞬間的呆,開門掀起的氣流挾裹着他的濃郁氣息,一縷縷纏繞上她鼻尖。
和他深不見底的眼神一樣,極有侵略性。
她臉上還算平靜,指甲卻無聲摳入肉裡。
連勝勾唇:“來了。”
站旁邊給人讓位,好整以暇盯着她腳下的小皮鞋躊躇片刻,終是慢慢踏了進來。
他得逞一笑,将門關上。
“咔嚓”一聲反鎖,像是某種儀式的開始。
之南的心跟着一縮。
密封空間裡,容納多人的大床和頭頂旖旎吊燈,她後知後覺,迷惘且恐懼。
視線最終落在床頭櫃上。
那裡擺着個古董台燈,長直鐵柄,永不曲折,如神聖不可侵犯的雅典娜女神。
沙發上的連勝坐姿慵懶,并沒打算打破這甯靜,他一邊晃動酒杯,眼神卻直直攫住他的小蝴蝶。
看她無聲打量房間,微翹睫尖輕輕顫動時,似在他心上撓癢。
他胸膛滋生出陣陣酥麻,仰頭又喝了口酒。
還是林之南先開口:“我東西呢?”
“急什麼?”連勝将酒杯放茶幾上,“今晚有的是時間給你。”
後半句故意拖着調子,暧昧且歧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