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嗤笑一聲,插兜慢慢靠近,軍靴在地上的厚重聲逼得之南連連往後退,幾步靠在牆上戒備看他。
“唐子譽和張顧陽應該算是幫了你一回吧?
不然你怎麼走到江廷身邊,明目張膽色誘嗎?那豈不是太掉價了?”
說這話時,男人已隔之南幾個拳頭,高大身影幾乎将她籠罩在角落。
極端身高差讓她不得不仰視他,清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笑容帶着幾分玩味。
“在中藥後不想着求助反而将計就計,林小姐也算是膽大如鬥。”
他取出手機晃了晃,“定點撥通電話風險雖大了些,但金蟬脫殼這招你成功了,也确實用得秒,不過....”
他頓了頓,說:“江廷知道嗎?”
知道嗎?他當然不知道。
可俯視之南的這雙眼興味濃濃,似擒住獵物的狼,她毫不懷疑隻要自己露出一點點馬腳,他的話便會傳到江廷耳裡,立刻!馬上!
等待她的将是剝皮抽筋,是打回原形,是萬人唾罵後的遺棄。
任何一種可能她都沒有辦法承受。
“你在說故事嗎?”之南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他卻極有耐心地挑挑眉,仿佛在示意她繼續說。
“陸先生的想象力不錯,或許可以考慮當編劇。”
她忍俊不禁,仰頭看他,“隻是我做這麼多為了什麼啊?幹嘛冒這麼大風險去勾引一個男人,你該——”
陸一淮:“進燕大不算嗎?”
之南瞳孔一縮。
咫尺之距,0.01秒,少女那點子反應被陸一淮悉數納入眼底。他清晰看到茶色瞳孔裡亮晶晶的水也随之一顫一顫,有片刻的懵怔。
仿佛他抓到隻生命力極強的小兔子,明明落入虎口卻千方百計想要逃跑,她不顧一切沖出牢籠,跳啊,跑啊,撞得頭破血流也誓死不屈。
看,她的眼神就是這麼說的。
——甯死不從。
在這樣鮮活生動的形象面前,陸一淮隻覺得渾身血液莫名沸騰,那股不可捉摸的沖動沿着手臂慢慢往上攀爬,麻痹了他整個心髒。
他忍不住靠得更近,單手撐在她身側的牆壁上,說:“聽唐子譽說你之前在酒店上班,江廷兩句話就讓你進了燕大,跟在他身邊的好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?”
她呡唇沒說話,卻仍然倔強看他。
陸一淮嘴角的弧度更甚:“讓我猜猜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計劃的?”
“應該從很早就開始布局了吧。”他說,“畢竟照江廷現在的性格想和他多說兩句都能,冰山融化并非一日之功。”
她依然沒開口,唇色嬌豔似點蜜,陰暗光線裡那雙狐狸眼水色流蕩,晃晃蕩蕩,卻沒顯露任何情緒。
陸一淮卻把前半生所有耐心都用在了這,仿佛在引蛇出洞,等待她步步崩潰。
他很是随意:“估計是在知道江庭和唐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