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說呢?并不驚訝,這猜想起疑已久,早存于他心裡。
他隻是為自己在峰回路轉間抓到隻小狐狸而倍感愉悅。
男人嘴角的弧度似盡在掌控之中,他說:“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計劃的?”
黑眸攫着她,甚至連手肘都未挪動分毫,另一隻手卻悄無聲息往旁邊夠。
陸一淮慢悠悠道:“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唐子譽對你下藥的?”
透過拉絲迷離的燈光,之南看到那隻手從茶幾伸回來時,已随意拎着個手機,擺弄幾下後放在她腦袋旁邊。
——他在錄音。
好不容易逮住兔子尾巴的獵豹,自然再不會掉以輕心。要将其退路全部堵死,讓其無處可逃才能作罷。
她不動聲色觀察,面上卻是潮紅一片。
狐狸眼裡帶着幾絲後知後覺的戒備,仿佛這是她深藏于心的秘密,哪怕酒醉也不該輕易袒露。
隻是掐住了她命門的男人,審問不過是小菜一碟。
“....我費盡心思來救你,甚至在接到你電話時擔驚受怕了好一陣。”
大手擡起她下巴,近距離觀察之南的那雙眼漆黑幽深,夾雜着幾絲薄怒和涼意。
他僞裝成了另一個男人,隻為讓她上勾。
陸一淮微眯了下眼,說:“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信任的?原來全是一場騙局。”
他搖頭,道:“真是讓人失望之極,枉我還送你去燕大。”
“失望之際”四字刺激得少女瞳孔縮了縮,眼眶立馬紅了一圈。
“....你别生氣.....。”她水珠子在眼睛裡晃晃蕩蕩,說,“...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...”
她嘴唇都在顫,真的在怕,陸一淮卻直入正題:“那好好回答我,那晚你都做了什麼?”
“不然我可以立馬讓校長将你除名。
身下的少女柔軟無骨,褪卻一身鋒芒後盡顯脆弱。
男人清晰看到她水色流淌的眼晃蕩片刻,似害怕想逃避,似膽怯要退縮,最後終是緩緩張唇。
“當晚...張顧陽他們勸酒後...我就覺得頭暈想睡覺....”
她聲音低低的,“準備回去時,他兩又殷勤阻攔.........”
陸一淮在她磕磕絆絆的聲裡聽了大概,說是生日party那晚她有些感冒,就沒敢喝那些烈酒,除了張顧陽他們勸酒的那杯後再沒碰過。
她酒量是很差,但也不至于半杯醉啊,再從他們堅決要送她回酒店的行動和眼神中,她心裡頭開始後怕。
“我在家的時候,經常看到.....有人從外面買媳婦。”
近在咫尺的這雙眸子黑而明亮,犀利鎖住她,之南微醺道,“之前聽他們說過要是媳婦不聽話的話...就喂一碗藥...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發生了。”
她雙頰泛酡,嘟嘟囔囔,大意就是警覺張顧陽他們勸酒的時候給她下來了藥。
這話沒由來讓陸一淮嘴角抽了抽,這玩意還真是全國普及。